宁颂现在身体好了,但以前很差,夫妇俩都很担心他身体再出问题,又赶紧给他穿衣服,送他去诊所输液。
谁知道这么一折腾,宁颂就醒了。
“濮喻。濮喻。”他叫他。
“嗯,我在呢。”濮喻说,“在呢。”
他紧紧抓着他,像是他会消失。
过了一会又一直叫:“爸爸,妈妈。”
刘芬和宁威都在旁边看着,刘芬一直埋怨:“你说喝这么多酒干嘛。怎么也学着喝酒了?”
宁颂就伸出胳膊来要抱她:“妈妈。”
显然是有些迷糊了。
迷糊的宁颂很黏人,黏人到近乎悲伤,看得濮喻并没有被依赖的喜悦,反而很难受。
一直等输完液,人才清醒了很多,也安静了下来。
回到家躺了半小时,宁颂一个寒颤醒了。
濮喻立马靠过来:“醒了?”
宁颂睁着无神的眼睛发了会呆,说:“我现在酒量这么差。”
“喝口水。”濮喻递了杯温水过来。
宁颂爬起来喝了两口,才注意到濮喻穿着毛衣在床头靠着。
他喝了水就又睡下了。
濮喻给他掖了掖被子,说:“现在可以讲了吧,到底怎么了?”
宁颂就跟他讲了李猷的事,讲着讲着又哭了起来。
濮喻抱住他。
他第一次见宁颂这样哭,亲他的眼睛,这眼泪虽然不是为他而流,他却一点也没有妒忌。
濮喻和宁颂走了以后,剩下他们那群人又玩了许久,等大家也都走了,郑小波还不困,拿着拖把将大厅的地拖了一遍,又去上了个厕所,将房门仔细锁好,看了一眼外头的监控录像。
雪花纷纷,外头像个黑白世界。
他搓着手回到卧室,里头李猷居然关了灯。他飞速爬上床,说:“真冷。”
李猷似乎已经睡着了。
但他知道他肯定没睡。
于是躺了一会,又说了关于宁颂的话。
李猷就突然开口说:“真他妈叫人难受,看他这样哭。”
第二天李猷一大早就起来了。
先给濮喻打了个电话,问宁颂怎么样了。
郑小波在旁边听他跟濮喻聊了几句,等他挂了电话,就问说:“怎么样?”
“说是昨天输了液,现在退烧了。”
过了几分钟,濮喻没来,来了一辆车,濮家的车,黑亮,车牌号很吓人,一串相同的数字。往门口一停,就吸引了左邻右舍出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