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岳坐下后,一名颇瘦的中将站了起来道:“委座,在座诸位同仁袍泽,我认为军委会的出击战法尚待考量啊!如今态势是敌强我弱,我军野战不及日军,能否给予日军重创尚且不论,如果贸然出击我军伤亡必定不小,如此不如集中有生力量对日军进行战略防御,诱敌深入,打防御反击更为妥当。”
沈英雄有些不屑道:“此人罗卓英,广东省梅州市大埔县客家人,早年参加东征与北伐等役,是真正由下级军官升至**第十一师师长及第十八军军长的,是土木系陈诚的人,对于江西剿共颇为积极,但是毫无建树,全面抗战爆发之后参加了淞沪会战、南京保卫战、武汉会战等诸多战役,能力平平!此等人最为容易误国误军,平日是出了名了乖宝宝,今天敢站出来说话,恐怕背后有人做主,意在试探委座的用意和决心,要不如此底气十足的话,让姓罗的说得有气无力,恐怕此刻忐忑不安的也不止罗卓英一人吧?”
果然,高飞注意到了蒋介石听了罗卓英的话,却将目光转向了陈诚,陈诚则挺了下身子,沉声道:“军委会的决定就是领袖的决定,身为军人拥护领袖的决定、权威是我们的责任和义务。”
罗卓英如蒙大赦一般的坐回了位置上,高飞则看得是目瞪口呆,这算怎么一回事?军事指挥与军人责任义务扯上了关系?不论这战略部署是对是错?一味的执行?难怪陈达将军在剿共前线被打得丢盔弃甲落花流水,被红军成为运输队长了!
而后,何应钦又站了出来开始宣布第九战区与第三战区的作战协同,重庆行营的相关事宜,实际上在座的将领都明白,自武汉会战之后,日本对驻中国派遣军的作战任务进行了划分,进行分区而治。
驻武汉地区的冈村宁次麾下的第十一军实际上成为唯一的一支对中国进行野战攻击的部队,与湖南、湖北及其周围江西、广西地区扼守西南大后方的中国政府主力部队形成对峙,并不断寻机攻击,企图以军事打击配合日本政府政治诱降的政略迫使重庆国民政府投降。
南昌是江西省省会,是南浔铁路和浙赣铁路的交会点,是中国第九战区和第三战区后方联络线和补给线的枢纽,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中国空军以南昌机场为基地,经常袭击九江附近在长江中航行的日海军舰艇,对九江及武汉日军的后方补给交通线威胁甚大,故日军要改善其在华中的态势,必然要进攻南昌。
中国方面则在长江南北分别以第九、第五战区重兵武汉形成包围态势,于是南昌地区的战略地位更显突出,既掩护联系第三、第九战区的战略运输线即浙赣铁路,又是中国方面集结重兵的战略基地,对日军构成重大威胁。
南昌已经成为了必战之地,这一点就连高飞都十分清楚,让高飞奇怪的是中国方面既然已判断出日本对南昌的进攻企图?国民政府最高军事委员会三次指令第九战区向日军另一线南浔方向发动进攻以转移敌人的进攻方向,破坏日军的进攻部署,但是薛岳一直以准备不周为由拖延进攻时机?薛岳不是个简单的家伙,高飞不相信自己都能看出日军的战略意图,他薛岳反而看不出来?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那么薛岳的目的又是什么?大敌当前之际,薛岳是有难言之隐,还是自顾保存实力?高飞就不得而知了!
第三百四十三章 意外的邀请(1)
第三百四十三章意外的邀请
高飞也知道很多东西并不是他所在阶层能够关心的,沈英雄作为新一师的参谋长显然在应对这类高级的战略会议的时候更有经验,而这种经验让高飞感到骨子里面发寒,因为所谓的战略部署会议本质上就是一个扯皮大会,大会上的各路诸侯和各方势力,大家都在相互的扯皮,想尽可能的保存实力,在面对从素质到武器皆强于中**队的日军,在日寇滔天的火力面前,想保存实力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起码高飞扪心自问自己从来没如此的想过,中**队本身的实力就与日军有较大的差距,如果军队内部的将领们在自顾个人保存实力,那么这个仗就没法打了,这也是**各部将领不原意据城死守的主要原因所在了。
散会之后,高飞与沈英雄找了家小酒馆打发时间,因为与顶羽辉煌的一干将领在一起,高飞与沈英雄一样都深感压力,所以高飞选择的了回避,而沈英雄也只能跟随师座错过了这次结交各位将领的好机会。
高飞与沈英雄喝着廉价的稻酒,一边嚼着咸豆,锅中的老鸭正在翻滚着,剁椒炖老鸭是当地一道相当有名的小吃了,沈英雄将杯中略微带有浑浊的酒水一饮而进,用带着血丝的眼睛盯着高飞道:“我说师座,这么好的机会能够与各位长官交流拉近的机会,你这竟然一点不在乎?换成别人肯定不会私自离开,孤家寡人可是混不开的啊!想必此刻侍从室的副官正在寻你。”
高飞微微叹了口气道:“就凭借喝花酒说些奉承的话就能拉近关系?我看未必吧!咱们凭心做人,率部全力作战,上对得起全国的民众,下对得起牺牲的烈士,现在这种时候如果没有过命的交情,谁肯跟咱们这些小字辈的掏小酢跷?咱们虽然年轻位高,但是咱们也是用命拼出来的,幸进说得是咱们吗?”
沈英雄看了一眼高飞,点了点头道:“国人有一个毛病,那就是老子干不好,你凭什么能干好?自己干不好还给别人下绊子?真他娘的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
高飞也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长长的呼了口气道:“大好的山河就让日寇的铁蹄给硬生生的踏破了,国破如此,人民生灵涂炭,我们这些军人纵使百死也难解其辱啊!”
沈英雄也叹气道:“咱们开完会你看见没?都是成帮成伙的,何应钦的人,陈诚的人,李宗仁的人,刘文辉的人!东北军的、西北军的、川军的、中央军还分几个派系,精诚团结一句话说了多少年?有几个人能够真正做到精诚团结?徐州会战时候的滕县死守,王铭章死得冤吗?李宗仁怪汤恩伯增援不利,但是实际是如何?我看王铭章牺牲得值得,为台儿庄大捷争取了绝佳的战机!汤恩伯为了增援滕县导致添油战术分兵投入,损失部队不下五千余人,李宗仁明知道王铭章那个师只有不足三千余人,用于滕县防御的部队连同溃军不过四千余人,枪弹皆缺,城防主力是四个师所辖的十个连,这些部队只有三个连是王铭章所部的,其余皆是别的部队所辖,多为通讯录、补充连这样的部队,李宗仁心底跟明镜一般。”
高飞望着沈英雄皱了皱眉头道:“你的意思是王铭章的死跟李宗仁长官有关?”
沈英雄压低了嗓子道:“李宗仁和白崇禧是什么关系师座知道吧!白崇禧身为参谋次长给委座制订了徐州会战的作战计划,这个计划中李宗仁作为战区司令长官,他就是这个计划的最终执行者,东北军、西北军、川军、桂系、滇军都是徐州会战的主力部队,可以说是一个大杂烩,汤恩伯的第二十军团即是一柄利剑,同样也是督战队,是顶在李宗仁腰上的刀,李宗仁能对汤恩伯客气?汤恩伯要是全听李宗仁的,恐怕第二十军团至少也得元气大伤,委座徐州大战的意图实际上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