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承和想了想,“薛桐同学虽说在外语系貌不出众,但是拿到物理系去比一比长得也算一朵花了,不如就叫Роза吧。”
他淡笑着补充:“可你要勤练弹音哦,不然玫瑰花成柳条了。”
(木头俄语知识小贴士:Роза——玫瑰花的意思,里面含着弹音'р',慕承和取这个名字就是为了要薛桐每天都要面对这个难题,如果弹音发不出来,读音就变成лоза了。лоза——细柳条。)
小白老乡在下面又一次拉住我的手,几欲悲泣地说:“同学,你命真好。承和他上次帮你单独辅导,这次为你亲自赐名,早知道这样就算罚我抄两百遍,我也要举手。”
旁边女生也纷纷坚定决心,下回即时要上刀山下油锅都也绝不能退却。
自此以后,从外语系流传出一句A大名言,只要形容某个人长得很抱歉,可以说:这人长得跟朵玫瑰花似的。
我那悠闲舒适的大学生活以慕承和为转折点,悲摧了起来。
二、慕容承和VS玫瑰花
1、
毛主席他老人家教导我们说:“中国人连死都不怕,还怕困难么?”
我从小就受到这句话的熏陶,努力学习自己克服苦难,深知求人不如求己的道理。
于是,我和白霖找齐了工具和设备花了一个小时,将宿舍门的插销订了上去。
我揉了揉被误伤的手指,兴叹:“终于有安全感了。”
宋琪琪笑笑,检查了下,拍拍手:“不错啊。”
宋琪琪是我们宿舍最稳重的女孩,北方来的,学习特好,回回拿奖学金。而赵小棠和她完全相反。
赵小棠这人,套用白霖的原话就是——赵小棠不是地球人。
赵小棠有时候有点自我洁癖,洁癖的那种程度,让我们望尘莫及。
记得入学军训那个月,学校将我们那一届全体新生拉到A市郊区一个新兵军训营去。那完全是一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所谓的营房,不过就是一间一间什么东西也没有的大棚。我们只能靠自己背来的被褥和棕垫打地铺。
别说是洗澡,即便是想上个厕所也要排许久的队。我们顶着九月的骄阳,一个星期没洗澡,也不敢换军装。
我们辅导员看着一群娇滴滴的女孩被折磨成这样,也怪挺心疼的,和教官商量了下,领我们到几里路外的一个镇子上,租了个澡堂洗了个澡,再整队走回来。
我洗澡的时候发现军装和着汗,掉色掉皮肤上,沾了热水一抹香皂,身上也跟着掉迷彩绿。
半夜里,轮到我和白霖俩人在营房大门口值夜,隐隐约约听见谁在里面洗东西。我扛着杆木枪,走去瞧个究竟。没想到竟然看到一位女性站在水槽边弄水。她披头散发,雪白的皮肤在月色的照射下泛着莹莹的光亮,好似一条美女蛇。
白霖的手哆嗦了下,拽着我说:“算了,说不定是在这里淹死的。”
我心中一骇,也有那么一点点害怕。却壮着胆说:“我这人什么都小,就是胆子大。我才不怕呢。”
“那正好,就交给你了。小桐你去吧,我明早给你收尸。”白霖拍了拍我,准备掉头。
“不行!”我一把拽住她,“你……你一个人回去站岗,我……不放心。”
于是我紧握拳头,贴着墙缓缓朝她靠近,白霖被迫随后。
待我走到几步开外的时候,对方察觉了我们的动静,回头朝我俩绽开微笑。
她是美女,但不是蛇,乃室友赵小棠也。
这还不是最惊悚的,她脚边放了个大盆,盆子里装着刚洗好的棉被……
“你洗棉被?”我惊魂未定问。
她冲我一笑:“是啊,被套床单都是汗味儿,连里面的棉絮也觉得不干净,我就全洗了。”
后来那一个星期,赵小棠的被子都没有晾干,只得和宋琪琪挨着睡。那床挂在营房通风口的棉被成了全系的佳话。
这就是赵小棠给我的第一印象。
如今赵小棠沉溺网络,迷恋见网友,一个接一个。每回见网友的时候势必拉上我们剩下的三个拖油瓶。我们用赵小棠的美色为诱饵,再没心没肺地敲诈对方一顿大餐,权当改善枯燥的食堂生活。
现下,在必胜客里坐我侧对面的这眼镜男也是赵小棠的网友之一。幸好必胜客的桌子大加了个座位坐了五个人。
我和宋琪琪坐一边,白霖和赵小棠坐对面,眼镜男坐加座。
白霖笑眯眯地对眼镜男说:“你猜我们四个中谁是唐唐。”
赵小棠和他是玩梦幻西游的时候结识的,她在里面叫唐唐,而眼镜男的ID则是慕容青枫。我第一眼看到眼镜男的时候,再想想慕容青枫这个名字,真是觉得有点幻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