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珠坐上车没多久,接到朋友电话,朋友问他去哪了,怎么找不到人。
秦明珠语气没什么变化,柔声叫了朋友的英文名,再问:“你什么时候跟晏氏谈了合作?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朋友那边果然沉默几秒,接下来的话明显带上讨好,“明珠,我跟晏氏——”
“没事,我懂,我是你朋友,自然也想看你生意做得更大。你跟我说过,说你在家族里不容易,你爸爸更喜欢你哥哥,但我和晏珈玉不对付,你不能强求我还留在宴会上当陪客。”
这话一说,朋友连声赔罪,若是在秦明珠面前,怕是要抓秦明珠的手打自己的脸,“怎么会,我哪里要你来当陪客?都是我考虑不周,你已经回去了吗?要我给你叫司机吗?”
秦明珠看了眼外面的窗景,“不用,你今夜只要做两件事,如果有人问你我去哪了,你就说我身体不舒服先走了,第二件事——晏珈玉有私下问过你我关系吗?”
“没有。”
秦明珠咬住唇,心情竟然比先前还差三分,“那第二件事你记住,如果晏珈玉问你,你男友是谁,那个人只能是我。”
“好好好。”朋友在那边干脆应下。
秦明珠这才挂了电话,他点开上周的短信,想了想,还是没舍得删掉。晏珈玉跟他朋友合作,绝对是别有所图,就是不知道看出来什么没。
朋友的话他虽然相信,但朋友毕竟瞒了他跟晏珈玉合作。如果晏珈玉知道朋友根本不是他的男朋友,会怎么想?看他拙劣地演戏?
以及晏珈玉不过是随便几句话,寄了一些快件,他就跟人上了床,美名其曰折辱对方。
晏珈玉恐怕会以为他这些年一直在等,等他回头。虽然他的确是的,可秦明珠觉得这太丢人了。
所以秦明珠逃离宴会后,索性出国了,关掉手机,连社交软件都没有更新,反正出国前他有跟家人报备安全,说他休息够了就会回国。
他去的地点是芬兰,因为不是旅游旺季,所以游客不是很多,但正合心意,秦明珠每天睡得自然醒,穿得很厚去采风,拍一些照片,拍风景,也拍自己。
下午他会去泡一会温泉,泡完温泉,吃房东做的晚餐,或者自己下厨,晚上他通常把自己关在房间看电影,偶尔也会去当地的小酒馆坐一坐。
当地的小酒馆都是固定的驻场歌手,平均年龄上了四十岁,但很有活力。他们画着夸张的妆容,唱摇滚,嘶吼、尖叫,有时也唱失恋的情歌。
大抵小酒馆里的顾客只有秦明珠一个人是华人面孔,竟然被邀请上台唱歌。秦明珠摆摆手,“我不知道唱什么。”
可他们好热情,笑着将他拉上去,说他随便唱什么,都给他伴奏。秦明珠握住麦克风,目光扫过台下善意地看着他的人群,从脑海里挖出一首歌——《oldoney》
“been?yougo?(花样年华仿似昨日,而你身处何处,去向何方)”
酒馆的木门被推开,风铃随之响起,秦明珠下意识转眸去看,看到那个人顶着风雪走进来,走到舞台下面,抬起脸看他。
酒馆昏暗的灯光落在来人身上,他肩头、帽子上都沾了晶莹的雪花,窗外燃起烟火,有客人被吸引过去,而秦明珠目光始终落在那个人身上,就像对方一直是看着他一样。
“iflle,e,e(只要你回心转意,我会立即归来)”
秦明珠把后面两句歌词唱完,就毅然决然放下麦克风。他从舞台上跳进晏珈玉怀里,双腿夹住对方的腰身,在烟火、伴奏的背景里,吻上晏珈玉略显冰凉的唇。
他承认了,他很想晏珈玉,很想很想。
因为太想了,所以可以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不想浪费。
在大家的祝贺声下,秦明珠拉着晏珈玉离开了小酒馆,去到他经常拍照的林子。供照明用的酒精灯发出吱吱响声,他在一棵树下放下,回头看向晏珈玉。
然后,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晏珈玉明显一愣,上前想要阻止,却被秦明珠叫住。
“别动,你就站在那里。”
秦明珠边说边脱自己的衣服,他将自己的衣服脱光了,赤条条地站在雪林里,寒风冷雪冻得他唇齿发抖,珠白的皮肤没多少秒被冻出粉色。
“晏珈玉,我要你给我拍张照,就像三年前一样。”
三年前他们分手,秦明珠最后要求晏珈玉的做的一件事,是给他拍一张照。当时他眼里含泪,唇角却勾着说:“拍一张我的裸照,你以后想我了,就拿出来看,再永远后悔你错过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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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珈玉神色在夜色里瞧不真切,他也许没有犹豫,也许犹豫了三秒。秦明珠对着摄像头露出笑容,就像当年一样。然后也如当年一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