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唯一能拖延时间的办法,只有让李大帅活到7月底,绝不能让急着返回的白卡,将他暗杀。
这点倒是不用太担心,李大帅住在军营,本身又是从无到有,以一个小土匪的身份闯荡出今天的成就,遭遇的暗杀不计其数,绝不会毫无防范。
问题是李必昌现在死了,李长昼成了独子,几乎百分百继承李氏军阀,历史又会朝着原来的轨迹继续走下去。
“走吧。”李长昼收起眼镜王蛇,转身离开院子。
“就这么走了?”李浅夏跟上来,“不处理掉尸体,伪装成失踪,拖延时间吗?”
“我让人挂在城门上的那具尸体在客厅里躺着,李大帅只要不傻,就会怀疑是我干的,只要有怀疑,自然能拖延时间,我也不会第一时间被立为继承人。”
“没想到你五大三粗的,居然这么奸诈。”
李长昼对着她的后脑勺来了一下,李浅夏毫不客气地反踢他一脚。
不等李长昼还手,她“哎哟”一声,要哭了似的说:“哥,脚疼,背我。”
李长昼深深叹了口气。
“嘿嘿。”李浅夏轻巧地跳到他背上。
兄妹俩朝新南路的钱树巷子走去。
李浅夏搂住哥哥的脖子,得意又开心地笑了两声,双腿一晃一晃。
“哥。”
“干嘛?”
“没想到我们两个在1928年的晚上,还是你背着我回家。”
小时候,有一次兄妹俩和村上的小孩一起,跑到很远的地方去玩。回来时天快黑了,只剩天边最后一抹夕阳,李长昼背着害怕的李浅夏,从很远的地方一路走回来。
李浅夏每次想起这件事,又开心,又内疚。
兄妹俩是双胞胎,自己走不动、害怕,同一天出生的哥哥难道就走得动?就不害怕吗?
如果现在能回到那个时候,她一定只让哥哥牵着自己的手,两人一起走回去,而不是使劲哭,任性的一定要他背自己。
“别说1928年,将来回到侏罗纪,还是我背你回家在想什么?”李长昼感觉到妹妹情绪的变化。
“我在想不告诉你!”李浅夏调皮道。
搂哥哥的手又紧了一些,她将下巴搁在哥哥的肩上,像一只下巴搁在沙发扶手上的宠物一样惬意。
街道静谧,电灯雪亮。
李长昼担心遇见人,专门挑了小路走——他早已经把这个年代的宋城地图背熟。
穿街走巷,还差一条小胡同,就能到李浅夏居住的棚户区。
胡同宽不到1米,抬头看不见天,而且没有电灯。
胡同里两侧的的房屋矮小,伸手就可以摸到屋檐,屋脊在夜色中黑魆魆的,像是一排排站立的人,注视着两人走过。
李浅夏微微搂紧李长昼——身后有人。
小胡同似乎无限的长,怎么也走不出去。
李浅夏屏住呼吸,看见一个东西蹲在面前,慢慢走近了,发现原来是一堵倒塌的墙被堆在这里。
心里稍稍放松,但被人跟踪的感觉依然在。
走过墙体废料堆时,李长昼忽然沉腰扭胯,闪电劈入脊椎,潜力激荡,磅礴大力如水银一般,晃入右腿。
转身,一脚踢在一块方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