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抿着嘴唇,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是倔强地望着他。
谢扶华索性闭眼,不肯再上当了,丹凤眼锋利地扬起来,眸光愈发暗沉。
他五指向前一展,神武上阳尺从他乾坤袖中应声而出,在半空中光芒大绽。
一见上阳尺,薛离玉下意识后退一步。
但是上阳尺没有打下来,好像就是吓唬他。
顿时周遭路过的修士们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薛离玉,都为他的大胆捏了一把汗,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全都不敢闲话。
紧接着便有胆子小的跪下了,随后一个两个三个,几乎是所有修士们都半跪下来,没有人想被这场无妄之灾波及,也没有人想死在上阳尺的鞭打之下。
“恕之仙君,莫要动怒……”
“仙君,饶恕我等吧……”
众人颤颤巍巍地一抬头,才发现那众人围住的二人不知何时已然离开了。
但这件事迅速在街头巷尾流传开来,就像点燃炮仗的小小火线,几乎修仙界的修士们都听说了这事,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祁陆生正坐在茶楼里,同容雪京一起饮茶,闻听隔壁桌修士们说起刚才那惊险一幕。
那二人,一个淡薄高冷,性子却暴戾恣睢,另一个病恹恹的,脾气倒是倔得像头驴,真不知道这俩人怎么凑到一起的。
祁陆生哈哈大笑:“就谢恕之那个脾气,真不知道今晚要折腾成什么样,会不会死人!”
容雪京展开折扇,脸上不怒也不喜。
有蓬莱宗修士淡淡道:“雪京,不要冲动,我想恕之他有分寸,不会伤害你最喜欢的小徒儿。”
容雪京意味不明地垂下眼眸,抿了口茶,“这下子,我那小徒儿是龙君不受宠的禁|脔的事,真正是人尽皆知了。”
“炉鼎而已,不必挂怀,他日龙君飞升上神,也是要抛却炉鼎情爱,以绝凡尘的。”
不远处还坐着一个沉默的黑衣少年。
萧长烬听见后,压低了帽檐,攥紧了竹筷。
—
薛离玉遮眼的白布被摘下来,眼前是一整条街的秦楼楚馆,修士们不往这里来,但气氛却是火热的。
胭脂香味刺鼻喷香,薛离玉转身想走,却被谢扶华抬袖布下结界,堵住他的去路。
薛离玉意识到不对:“让我走。”
“玉儿去哪?”
谢扶华脸上漠然,慢条斯理地揽住他的腰身,按在了小巷口,不许他挪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