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头至尾,都是尼克以自己认为柔和的语气在问话,其他三人便互相以眼神交流,讨论着这个东方女孩儿的各种。
显然,他们对她的印象都不错,不吵不闹,不哭不叫。
“反正,不管你们是谁,我肯定是逃不掉的。所以,有任何要求就说吧。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们,谈钱是不可能的,我是孤儿,没有身价,你们可以去查。”林兰自曝家底,希望能够从宽处理。
“你在中国的c城福利院长大,你从十岁开始接受别人的资助,十五岁高中毕业去北京念医科大学中医系。你只有一个叫朱娜茜的朋友,你现在住的地方就是她提供的,对方父母是商人。你有过人的专业天赋,十七岁大学毕业,来美国留学是受资助人的引荐。两个月前以实习生的身份加入‘m研究室’。”
当尼克。费瑞用他锐利的眼神注视着她,并将林兰从小到大乃至今日的身世说得有条不紊,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林兰因紧张而下意识站了起来,铁质的椅子在地板上发出滋滋的声音,回荡在工厂的四周,难道他也知道我会武功?
“请你坐下,林小姐。”尼克神色淡然,无一丝情绪波动地说,“不要害怕,我要说的是,你的底细我们非常清楚。所以,如果我们对你是恶意的,你不可能站在这里,而是该躺在什么地方,你只要相信我们是来保护你的,就够了。”
林兰环顾众人的表情,好像并没有知道她其他秘密的表现,不然,就不会是现在这种座谈式的待遇了。
见她坐下,尼克。费瑞继续道:“很好,我们继续。”看了一眼林兰空空如也的水杯,他又道,“需要再来一杯吗?”
林兰点了点头。
“我叫尼克。费瑞,你可以叫我尼克,或者费瑞,随便你们中国人称呼的习惯。而我会直接叫你林兰,希望你不要介意,如果你愿意配合,接下来我们的谈话,会很愉快。”尼克看着她道,“林兰,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在你身上,属于‘m研究室’的。”
对方的说话方式逻辑清晰,条理分明,看似不紧不慢,却暗藏玄机。
埋头思考了一阵,林兰摇了摇头:“我不记得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在我这儿。”
“好吧。”
当尼克。费瑞说完“好吧”的时候,娜塔莎很快从停在角落的那辆suv上端出一台两尺大小的仪器摆在了桌上,之后又退到一边,随时待命。
“不用紧张。”尼克道,“这是测谎仪,虽然我并不想用这个。但是,也许借助仪器,我会更清楚的知道你是否有所隐瞒,我想你不会介意对吧,林兰?”
“我,不介意……”
尼克。费瑞显然处于谈话的上风,他将林兰轻易地引到自己的方向,试图让她顺着自己的思路走下去。
林兰的手腕上,脖子上都粘着测谎仪的心率贴,它可以捕捉到被测谎者的所有生理变化,皮肤温度,微表情,脑电波生物反馈、血管收缩、瞳孔扩张、声音指数等等任何细微之处,这台改良过的,世界上最先进的测谎仪器虽然还在试用阶段,但已有巨大成效。
这东西的发明初衷本来是为了对付黑寡妇,也就是娜塔莎的。
“好的,我们先来问一些简单的问题。”尼克道,“你的名字。”
林兰问道:“中文名字还是英文名字?”
“你护照上的名字。”
“林兰。”
“年龄。”
“十七岁。”林兰顿了顿,“零八个月。”
其他三人互相看了看,觉得这样的回答充满了童趣。
尼克费瑞看了她一眼:“回答整数就行了。”
林兰吞了一口涎水,答了声“哦”。
“第一次与男性发生性行为是什么时候。”尼克。费瑞发现测谎仪上的心跳频率突然加快,皮肤热量增高,而林兰却迟迟不做回答,便道,“要我再重复一遍问题吗?”
“不,不用。”林兰的脸微微发烫,有些不自在的撩了撩耳边的发丝,小声回道,“我没有做过……”
其实苗人的情爱表达方式相较于汉人来说已经很放得开了,但她是苗族圣女,必须保持圣洁的身体和纯净的心灵。从未涉猎感情之事的人,即便活在现代,纵然接受周遭开放的生活观,但落实到自己身上,也难免不易适应。而今,竟被人问到如此私密的问题,作为一个思想传统而保守的“古人”来说,实在是太让人难堪了,而且还是当着男男女女的陌生人的面。
尼克。费瑞没有在这个问题上为难她,因为他已经基本掌握了被审者的心理状态,便直入正题:“你有得到过类似u盘,文件,包括口头暗示之类的东西吗?”
尼克。费瑞是特工之王,面对不同类型的人,他知道要用怎样的方式得到需要的情报。通过林兰所有资料的综合分析,知道对方是一个传统的中国女孩儿,而问出这种难以启齿的问题,一方面可以知道她在不同情况下,情绪波动的区别,一方面也能转移她的注意力。
在心理上,尼克。费瑞可以随心所欲的把控全部局面。
林兰很认真地回忆他所说的这些东西,是否曾出现在自己的身边,然而答案依然是否定的:“我没有得到过你说的这些东西。”
测谎仪上的数据显示一切正常。
“别的东西呢,任何你认为可疑,或是怀疑的东西。”尼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