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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了不少苦。”史蒂夫带着同情的眼神说。
“哈!”林兰笑了起来,“别这样看着我,我可不觉得苦,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我挺幸运的。大部分的老师都喜欢我,因为我成绩好嘛,你可能不知道,中国的老师就喜欢成绩好的学生。可能就因为这样,我才会被嫉妒,怨不得谁。我那时锋芒大露,又是班干部,品学兼优为校争光,被欺负很正常。上大学之后就好多了,我也有了朋友。”
“如果那时我在你身边,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史蒂夫说着,挥动起他充满力量的眩二头肌,“让他们尝尝我的拳头。”
“可惜呀,我们相见恨晚。”转念想了想,林兰又改口,“不对,是你生得早了,也不是,我们国际都不同……哎,管他的。”
“林,虽然我不能保护小时候的你,但我可以保护现在的你。”史蒂夫挺着胸脯保证,“现在谁也不能欺负你了。”
他觉得他有这个义务,就像当年巴基保护他一样。
“好啊。”
林兰的回应并没有史蒂文想象中的喜悦,他以为她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
林兰心里是极开心的,那双蓝色的眼睛如此坚定如此纯粹,她没有理由不相信他的每一句话。只是,林兰认为这不现实,美国队长是什么身份,恐怕全世界都需要他。如果她在外面遇到危险,他要怎么保护根本不在身边的自己?
“史蒂夫,我相信你说的。”非亲非故的两个人,最后各奔东西,今后也再难相见。林兰不愿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便笑着对他说,“是我想得太远了,我知道你现在一定会把我保护得很好,这样吧,我们击掌盟约。”
林兰举起右手。
“five?”史蒂夫将右手举起。
“动作差不多,意义却不同。”
林兰在他的手掌上连击三响,史蒂夫在最后一掌中配合着与之拍打,响声回荡在洗衣房中特别清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句俗语用英语来表达的话,并不能够贴切的描述绝不能反悔的意境,是以,林兰用了母语,随后又解释道,“你们击掌表示庆祝,而刚刚我们的击掌是盟誓的意思,跟签了合约一样,你可不能反悔。”
“绝不反悔。”史蒂夫不假思索的回道,想了想,他又问道,“林,你不舒服吗?”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的,但凡与林兰肌肤接触的时候,她的皮肤都是凉的。起初,史蒂夫还以为这可能是她受伤失血所致,但时隔多日,林兰的手脚依然冰凉。史蒂夫当然不可能知道她的脚是否也是凉的,但起码,现在正值美国八月盛夏,虽然他们在地底三十码,但如果没有冷气的温控,这里其实很潮闷。
洗衣房的位置较偏,没有中央空调,只有通风口,所以相对于其他地方,这里略显闷热。史蒂夫早已出汗,背上湿了一片,他不怕冷,却对热温较为敏感。
也许像林兰这样的东方女孩儿容易热量不足,但也不至于冷成这样,如果他估计不错的话,林兰的体温可能不到华氏八十度(24摄氏度)或许更低,这显然不正常。而更不正常的是,无论林兰做任何体能训练,她似乎都没有出过汗。
“没有啊,我好得很,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的手很凉。”史蒂夫本想摸她的手确定自己的说法,最终还是没这么做,“我可以陪你去医室检查,也许……也许你有点感冒。”
林兰笑着摇了摇头,道:“我的身体是这样的,没什么大问题,天生体寒阴虚。你肯定不懂什么是阴虚,但你只要知道我很好就行。”
她当然不能告诉这个美国小伙子,自己是因常年修炼阴寒的内功所致。
“我看你倒是挺热的,给你凉快凉快。”林兰将笛子放到一边,双手捧在他脸上,“感觉怎么样,我朋友最喜欢夏天跟我走一块儿了,她说我是恒温空调,但冬天就特嫌弃。”她不善欺瞒,每次撒了谎,就总会想方设法转移对方注意力。
欺骗的对象如果是娜塔莎或者巴顿任何一人,她都很难蒙混过关,但对方是毫无心机的美国队长,林兰偶尔为掩盖事实的举措没那么容易穿帮。
史蒂夫被这突如其来的冰凉怔住,愣神的同时也没再细想别的,只觉得这透心凉的体温似乎刚好可以缓解他此时的闷燥。
他握住林兰的手腕,仿佛很享受的样子:“你是夏季的精灵,我敢说这确实不错,你的朋友真幸运。”
感受到炙热的双手传递的热量,林兰迅速将手抽了出来。
以防尴尬,她在史蒂夫的手背上拍了拍,又在他的胳膊上拍了拍,背上也拍了拍,装作自己本要这么做的样子说:“你跟发烧了似得,我们离开这儿吧,再坐下去,真怕你中暑。”
“放心,我不会中暑。”他皱了皱眉头,“但这儿确实越来越热了,我都能感觉到我的背在冒烟。”
“快走吧。”林兰站了起来,“你就要燃起来了,这里可没有灭火器。”
史蒂夫捡起林兰放在旁边的竹笛:“林,你的笛子。”
“噢,我总丢东西,谢谢。”
“林。”史蒂夫没有立刻松手,而是慢慢起身,似乎有话想说。
林兰抬头仰望,等待他的下文。
“我知道最近你遇到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但美国是个好地方,我知道中国也很好,那毕竟是你的国家,我的意思是……”史蒂夫说不来煽情的话,他常因此感到挫败,特别是安慰别人的时候,“我希望……我想,你没有因为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对这里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