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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解释说,这不是汤,是一种叫做中药的玩意儿。各种奇奇怪怪的草堆在一起炖出来的黑暗料理,就像老巫婆的诅咒,难吃又难闻。
林兰每周都会熬上四天的药量,他得喝上七七四十九天这种要人命的黑药水,托尼有点后悔找林兰当自己的私人医生,如果不是她的强烈要求,自己才不能接受喝苦水呢。而且它不仅仅是苦,还有像一股臭辣椒的味道。
而且为什么不说四十九天,非要在前面加上七七,为什么一定要把乘法表给念出来?
托尼告诉班纳这是调理他身体的补品,早、中、晚各一碗,还一定要温服,那种不冷不热的时候味道更是苦极了,比叶绿素还难喝。对了,还一定要空腹,总之规矩颇多。好在贾维斯能够全天二十四小时监督他服食,托尼无法以忙碌为借口忘掉喝药的时间。
中药里的成分经过贾维斯的扫描后,得出的结论是含有多种成分的混合体,既有助于睡眠,还能提神醒脑。
这又让托尼感到可笑,什么叫有助睡眠又提神,这两种矛盾的组合怎么可能混合在一种药水里,简直荒谬。
林兰无视他的各种软磨硬泡,以强硬手段让他必须喝完全部,如果托尼能乖乖听话,她保证他会得到奖励。
就像哄孩子,林兰觉得,这就是在哄孩子。
抱怨归抱怨,托尼还是在不情不愿之中一顿不落的喝光每一次的药水,林兰贴心的为他做了一玻璃瓶的糖粒,那是配合中药食用的,可以巩固药效。每当他屏住呼吸几大口灌下苦药后,托尼都会急不可耐地倒上好几颗姜黄色的糖果含在嘴里,并迅速咀嚼才能化解口中的苦味。
相比托尼,佩普就要幸运得多,林兰为她做的是一颗颗的小药丸,一天只需要吃两次就足够了。但说实在的,托尼觉得那像极了泥巴球,但褐黑色的小圆球怎么也比他的药水来得容易下咽。他曾对此怨声载道,觉得林兰是在故意整他才熬的药水,他也想要泥巴球。
不过他的需求被严厉的驳回了,因为那不是泥巴球,那是中药丸子。
林兰说,因为佩普和托尼是完全不同的病症,他的情况要严重得多,只吃药丸已不能起到很好的治疗作用。如果他每天按时服药,并好好忌口,兴许四十九天后他就不用吃这该死的汤药了。但如果他忘记喝或者倒掉,甚至在服药期间胡乱吃禁忌食品,药效会大打折扣,并且她会轻易的识破折扣,那么未来时间前缀就不是七七了,而是九九。
托尼不喜欢七七,更不能接受九九,所以他只能委曲求全。
但在班纳看来,听他絮叨一整天的埋怨,却不难听出托尼有炫耀的成分在里面。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他的耳朵已经受尽折磨二十四小时,根本没有错觉的可能。那种被人关注着的满足感,让托尼变得飘飘然。
“托尼。”所以班纳终于停下手里的工作,打算歇一歇,“你这样子会让我觉得洛兰根本不是你的妹妹,而是你的……”
“小情人?”托尼接下话头,“不,不,我可没把她当成小情人。”
“我不是想说这个。”班纳坐在工作台随意地收拾着乱放的资料,“是女儿,你不觉得你们两个年龄差距这么大,会给你这样的感觉吗?”
佩普也这么说过,但那又怎样,妹妹和女儿有什么区别,他觉得这没区别,都是斯塔克家的。
“这区别很大。”班纳好像看出托尼的心思,“我能理解你找到失散亲人的那种喜悦,我也替你高兴,但那女孩儿已经十七岁了,而你不能一直管着她,你会把她吓跑的。”
“eon。”托尼翻了个白眼,“她可比现在的美国青年耐心多了,行了,我们不说这个。”他关掉面前的立体显示屏,揉了揉眼睛,“我真搞不懂为什么他们要对洛兰做特训,有什么意义,你和我都没做过特训不也一样做得很好吗?”
“我可不觉得有多好。”班纳将数据保存下来后,也关闭了悬空的投影屏,“还记得第一次我们的合作吗,在神盾局的那架大飞机上面,我们差点搞砸。”
“我只记得我们胜利了。”
“但有人牺牲了。”
是的,科尔。菲尔森,这个看起来古板沉闷的精英特工死在了洛基的权杖下。而当时所有人都在场,却没人阻止那场悲剧发生。这件事托尼一直如鲠在喉不能释怀,他感到愧疚,但又不想被任何人看出来。
所以,每当有人说到有关那场战役的时候,他就会选择回避:“你的课程准备得怎么样了,班纳教授,希望你到时候讲起课来不会怯场。”
“课程都是现成的,不用刻意准备。”班纳好像能够体会到他的心情,没继续就这个话题延展下去,而是说,“但是……我是怕,你知道我身体住着别人,万一不安份的话……”
“这点你不用担心,看到我的洛兰你心情会好得不行,根本不用担心他会跑出来。”托尼一副施施然地样子对身边的机械手臂说,“嘿,给我那瓶啤酒过来。”
“你不能喝酒,先生。”贾维斯马上发出声音提醒,“今天是你喝药的第二天,你还剩二十八天才能碰酒精。”
他应该感到幸运,因为不需要等到四十九天后。
“该死。”托尼咄了一句。
“托尼,我并不能保证他会不会出现。”班纳有点不安的搓了搓手,“我是说,你看我们现在还没有制作成功反浩克装甲,而我不想伤害到你的亲人。其实,你教她物理化学也同样可靠,你还可以教她理工知识,我的意思是,以你对物理与化学的理解,教她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