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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唯一的女性成员,这本来是很值得大家兴奋的安排,但现在却因林兰与陌生人相处时习惯性的漠然而变得尴尬起来。直到不少人开始用别国语言进行互相交流后,才稍微让空气变得活跃了一点。
被搬上战斗机的所有行李装备都得用空投的形式抛下去,那些大型的枪支弹药,还有部分探测器。包括他们自己也会将降落伞穿在身上,用跳伞的方式分别落到指定地点,然后再依靠gps集中到一处。这样可以保证当有敌人发现他们时,不会被一网打尽。
“紧张吗?”坐在她一旁的朗姆洛开口问道,“等会儿我们就得从七千五百公尺的高空跳下去。”布洛克。朗姆洛是个成熟的男人,他声线低沉,带着一丝沧桑和沙哑,语气里透着一点关心的口吻。
“事实上是七千八百五十公尺。”罗伯特伺机做了补充,成功吸引了林兰视线后,开始自我介绍起来,“嗨,小姐,你可以叫我罗伯特。”他早就想找机会跟美国队长的女友说上两句了,“如果你恐高的话,可以让队长抱着你往下跳,你知道,这样会更浪漫。”
广播在半小时前就已经开始提醒所有人做好跳伞时的一系列准备,在场所有人都是经验十足的跳伞健将,唯独林兰只是在飞机上阅读着有关跳伞的理论知识和注意事项。她觉得这并不难,不管是穿戴跳伞装备还是在空中的防护措施,她现在想不通为什么以前连飞机上的安全带都不会扣。
不过,依然有难以解决的麻烦问题,她务必要在下机前记住所有人的名字,任务略艰巨啊。
没错,林兰这一路保持沉默的真正原因是她还没有记全队友的名字,她不希望一开口跟别人聊天却不知道对方叫什么。而他们不单有复杂的英文名字,还有相对应的绰号,这两个她都得记下来并对号入座,以防在关键时刻不能喊他们的真名时备用。
就像这个罗伯特,他的外号是老鹰。
林兰对老鹰笑了一笑,然后朝朗姆洛转头道:“谢谢,我不紧张。”
罗伯特有点沮丧地看了一眼弗兰克姆,对方给了他一个撇嘴耸肩。林兰没对他介绍自己,虽然他知道她叫什么,但这不一样,于是罗伯特又道:“你喜欢别人怎么称呼你,斯塔克小姐,还是洛兰?”
“林兰。”她道,“我喜欢别人叫我中文名字,罗伯特先生。”
林兰以为这会让对方犯难,因为百分之九十的老外都愿意叫她的英文名,但罗伯特似乎有相当的语言天赋:“林兰,恩,好的,我记住了,林兰。”男人的回应换来了女孩儿的巧笑嫣然,罗伯特见状,立刻用西班牙语对弗兰克姆道:“她笑起来真漂亮。”
却不想,弗兰克姆用英文大声地朝林兰的方向说:“罗伯特说他爱上你了。”
机舱内传来了男人们的哄堂大笑,这一笑似乎扫尽了连续几小时的尴尬。
罗伯特用拳头怼了损友胸膛一拳,然后对林兰抱歉地说:“我刚才是说你的笑容很美丽,林兰。”他有点担心地望了望驾驶室的方向,确定史蒂夫没有从里面出来后,继续道,“你擅长哪方面的医学,其实我对医学也很感兴趣。”
罗伯特看起来是个搭讪高手,他只用了几句话的功夫便能与林兰畅言无阻,但他并不是对女孩儿有别的什么想法。他有妻子,还是个华裔,所以罗伯特对东方的事物有着浓厚的兴趣。并且,他性格开朗,广交结友,是个很有亲和力的风趣男人。罗伯特的手腕上带着一串墨绿色的玛瑙石椭圆珠,这是他的护身符,他的妻子为他求的。
“我是研究中医的。”林兰道,“你知道中医吗?”
“当然,我觉得那是很了不起的东西。”他肯定的语气带着崇敬,“并且神秘,但我知道的中医都是岁数比较大的,你很年轻。”
林兰回道:“总有一天我也会变成岁数大的。”她很高兴在这一群汉子中能有个老外知道中医,看他的样子,确实是真的知道。也许只能浮于表面,但那也不错了,“罗伯特先生最近一定在焦虑中吧?”
“干我们这行的人都有焦虑症。”他不以为然的说道,“你在给我分析病情?说说看,我想知道中医到底有多神奇。”
原来女孩儿不但可以开玩笑,还会说那么多话,他们还以为林兰就只能坐在一边安静的发呆和盯着史蒂夫发呆,机舱内所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将目光移到了她身上。
要和这群猛男打开话匣子真的不容易,他们不是文艺青年,说话口无遮拦,哪怕是在美国队长面前他们也不会收敛说脏话的习惯。军营里的教官都是将脏话当枪使的,要叫他们保持优雅,那不可能。所以,林兰自知不是个有趣的人,与其勉强融入,不如恪守己责,毕竟是来完成任务的,又不是参加联谊会的。
“罗伯特先生,你的孩子出生不满一周岁,你很想念你的女儿和夫人,但你又没办法回去照顾家人,所以你的焦虑跟别人的不同。”
“你叫我罗伯特就可以了,或者老鹰也行。”罗伯特很明显是在激动,因为他不断的拍打弗兰克姆的胳膊,“你听到了吗,这简直太神奇了,她居然连我的孩子是女儿都知道,这就是中医哥们儿!”
正当所有人都觉得女孩儿确实可能具有某种神秘力量时,就听林兰以一种纯真的口吻说:“其实这跟中医没关系,我只是凑巧听到你打电话问候家里而已。”她摊了一下手,“让你失望了,我没有那么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