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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莎终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决定彻底放弃这对男女,再也不操心了。
林兰现在在皇后区,多么熟悉的地名,也就只是地名熟悉而已。林兰都不知道原来皇后区范围挺大的,并且两极分化相当严重。她以前所住的区域更靠近市中心,社区安全,环境清幽,华人居多。对于一个三点一线那儿也不逛的人来说,她一直以为皇后区是个治安相当良好,民风淳朴的地方呢。
显然她低估了美利坚的贫富差距,林兰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皇后区还有出了名的脏乱差的地方,以前自己住的区域简直像沙漠中的一片绿洲。
林兰这次是来做社会调查的,跟专业内容多少有点关系,分析贫富差距与医疗之间的矛盾。这是每学期都会有的一个增加学分的项目,不同专业题目的内容也不一样。大部分神盾学院的学生好像对此都不那么热衷,觉得它是在浪费时间,有些同学宁愿不要这个学分。
少部分认为适当接触社会对自己的研究更有帮助。
林兰自然是少部分中的一员,当她来到这条著名的贫民区时,整个气氛都变得不那么友好了。街道两边是形形色se的流浪汉,有的正在吸食da麻,有的在抽烟,乌烟瘴气的环境别说健康,基本的卫生都难以保障。林兰很明显不属于这个地方,就像一群鲨鱼中的锦鲤,看起来是同类,却格格不入。
这样的环境,真能找到配合社会调查的人吗?
一只被da麻熏得焦黄的手搭在了林兰的肩头,她停下脚步,心里想到,就他吧。
“小姐,这种地方可不是像你这样白嫩的姑娘该来的。”这人一看便是瘾君子,也许他在吸毒前,还是个相貌堂堂的有为青年,“是日本人吗。”
“中国人。”林兰觉得自己可能走错了街区,她记得正确路线虽然也不那么富裕,但也不至于这么不堪。这里明显是瘾君子和黑户的集中地,连警ca都不会来的地方,这下倒还真是深入了基层,都到负层了,“我是来做社会调查的,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回答一些问题?”
“中国妞,不错。”瘾君子瘦骨嶙峋的身材哆哆嗦嗦,他从裤子口袋掏出一把水果刀,“跟我走,如果你不想你的漂亮脸蛋受到伤害。”
好吧,林兰知道自己在对牛弹琴,她只是想表示一下善意:“谢谢。”她一把将水果刀夺了过来,甚至没用多少力气,“你人真好,不回答问题还送我一把刀做补偿,我不客气了。”林兰直接收下了对方的“赠品”,打掉他的手,转身继续往前行。
林兰拿出托尼送她的定位仪开始寻找正道。
身后的瘾君子愣了好大一阵,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正要朝林兰的背扑上去。
她一怔,随即转头。
林兰这一怔不是为了背后有所动作的瘾君子,摇摇欲坠的家伙没什么好怕。而是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临至,林兰深吸一气,空气中莫名涌出蜘蛛的气息,但又不是普通的蜘蛛。
瘾君子被一股力量往后拉扯,当林兰回过头时,他已经被粘在了不远处的墙上。
是的,当林兰跑到瘾君子跟前,她除了用“粘”这个动词来形容,便再也找不到更生动的了。把他粘住的是一张网,确切的说,是一张只有蜘蛛才能解出的网状粘合物,就连成分都一样。它把瘾君子死死地钉在墙上,人已经晕了过去。
显然这比林兰接触过的所有蜘蛛网都要宽得多,铺开的样子有雨伞那么大,也更加粘稠,轻微腐蚀。
“蜘蛛精?”不,在这种地方不能叫蜘蛛精,而是超能人或变种人。
不管那是什么,林兰觉得,这应该是对方在帮助自己的举动。
她朝着这股奇特的蜘蛛味儿传来的方向四处瞭望,便见一道红蓝相间的影子从斑驳的墙面一晃而过,很快消失不见。
这倒是有趣极了,社会调查的内容可没说不能采访蜘蛛精啊。
林兰遁着气息一路追踪,少顷,她站在了一处简陋的建筑底下,气味就停留在三楼窗户的位置。接着,她的定位仪有了反应,这是在提醒使用者找到正确方位的震动。她开始琢磨究竟是直接破窗而入,还是循规蹈矩敲响“蜘蛛精”的房门。
前者似乎太不礼貌,思来想去,还是选择了后者。
“请问你找谁?”开门的是一位约莫四十岁也许五十岁的女士,她化着淡妆,裹着围裙,虽然是居家的样子,倒也风韵犹存。
果然女生做采访活动就是要方便得多,屋主只在猫眼里看了她一眼,便根本没有考虑便开了门。
“你好,夫人,我叫洛兰。”林兰微微欠了欠身,表现出极有礼貌的样子,“我是一名大学学生,正在做社会调查问卷,医疗健康方面的,不知道夫人愿不愿意花一分钟时间接受采访呢?”
“大学生?”女士很热情的点点头,然后将林兰请进了屋,“当然可以,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学生居然敢来这个街区,希望你来时一切顺利。”
“谢谢,很顺利。”是的,就是这个味道,屋子里充满了蜘蛛的气味儿,就像薄荷跟硫磺的组合,怪异又好闻,“请问您是独居吗?”
“当然不是,你看我的样子也应该是结过婚的。”
“您看起来很年轻,就像我的姐姐。”佩普应该跟她年纪差不多吧?
女士被少女称赞年轻,果然高兴得笑了起来:“我去叫我的孩子,噢,不不,实际上他是我的侄子。”几十平的房子并不大,她只是从客厅的位置往里走了两步就开始喊了起来,“彼得,你在房间吗,你都写了一个下午的作业了,出来透透气吧,有位外国姑娘要采访你,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