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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莫想冷静一下,虽然他已经足够冷静,但西伯利亚的寒风有助于他保持清醒的头脑,他可以趁着没有彻底崩溃前,也许能想通刚才在冷却室里所发生的一切。
“因为你,我差点杀了无辜的人。”特查拉遁着敌人的脚印,找到了泽莫的位置,他来到男人的身后,却发现对方没有要逃走的意思,“你在忏悔吗。”特查拉取下黑豹头盔,将它放在一旁。
泽莫对特查拉的靠近无动于衷,他删掉了那条每天都会听上三遍的通话录音:“无辜?冬兵杀过很多人,你觉得他能无辜到哪里去?”泽莫背对着向他接近的黑豹,不做任何防备。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把他们引到基地,让他们自相残杀?”特查拉谨慎向前,慢慢来到泽莫的身旁。
这时,天空开始飘雪,风更大了,刺骨的冷风使泽莫打了个寒颤:“当然,除了让他们自相残杀,我找不到别的方式打败他们,比我强得多的都不行。”他微微扬了扬脖子,眼角印出黑豹的双腿,“你也不行是吗?到最后你也没能杀掉冬兵,我以为你很厉害。”
“我很庆幸。”特查拉道,他没有同情这个被仇恨蒙蔽双眼的杀人犯,无论出于什么理由。他从他面无表情的侧面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如此丑陋,如此不堪。而在几小时前,他,瓦坎达的王,也戴着这般残忍冷漠的一面招摇过市。
还好有人在自己犯错误的时候阻止了他,他差点因此失去了一个真正的朋友,特查拉突然发现,除了对林兰产生更深的歉意外,自己竟然完全没有想要将泽莫置于死地的念头。他本可以立刻拧断男人的脖子,只要伸出手,甚至不需要用多大力气,对方没有冬兵的力量和拳头,特查拉能够轻而易举杀掉他为自己的父亲报仇。
“你父亲的事我很抱歉。”泽莫继续道,但他的语气中根本听不出有任何歉意在里面,反而透着阴冷的语调,“他像是个好人,而且还有个孝顺儿子,希望他能上天堂,如果他真的没有做过什么坏事的话。”
“仇恨吞噬了你,泽莫。”特查拉对他说道,同时痛苦地吸了一口冰冷的寒风,“你真应该看到最后。”他是指冷却室的那场打斗,“非常精彩的收场,我想你会满意那个结果。”
其实特查拉的爪子其实已经伸出来了,因为对方在刺激着他本已克制住的情绪,泽莫故意提及他的父亲,却是带着讽刺和嘲弄的口吻。显然,他渴望特查拉杀掉自己,因为他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
但年轻的国王不会让敌人得逞:“但仇恨没有吞噬他们,我也不能让它再吞噬我了。”
泽莫空洞的眼神终于闪过些许异样,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询问:“我不明白。”他道,“还有什么比亲眼目睹杀死自己亲人的凶手,原来就是自己的朋友一直在维护的对象更痛苦的事?为什么斯塔克会放过冬兵,他们又不是朋友,他们根本就不认识,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的事恐怕不止这一件吧。”特查拉收起振金爪子,他缓了缓情绪,道,“他们三个的战争已经平息了,你的计划没能得逞,你失败了,彻底的,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泽莫冷冷地笑了一声:“是那个女人吧,那个挡在美国队长和钢铁侠之间的女人。洛兰,洛兰。斯塔克,网络上随便一搜就是关于她的东西……”泽莫同样收集过林兰的资料,他知道女孩儿对于史蒂夫和托尼有着重要的意义,他本打算借着两个男人的分歧,可以让林兰在选择中使双方的矛盾不断扩大。
但结果却完全不是这样,当然,这不是泽莫失败的原因,他能成功将史蒂夫三人一个不落的引至于此,其实他的计划很成功。
特查拉似乎明白他的意思,更从对方的不着边际的喃喃自语间猜到了他的意图,可现在的特查拉非常明白,林兰不是一个容易受到周遭事物影响的女孩儿,这点从自己与她短暂的接触中深有感触。林兰浮于表面的性格被无数人定义为单纯和普通,可她藏着的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才是她真实的模样。
那是网络资料里根本不会提及到的内容,特查拉也是从娜塔莎嘴里才稍微了解到一二,但美丽的特工小姐却巧妙的避开掉许多关键的部分,她含糊其辞的态度让特查拉好奇之余不禁也怀疑起林兰的真实身份,她是否不仅仅是档案里写的那样简单。
特查拉曾一度认为,林兰其实是一名神盾局的特工,只是官方需要她显露出人畜无害的样子方便行动,所以才彻底删除了重要的曾经。
“她明明是个医生,却没能救下我的家人,她凭什么被这么多人爱戴,她没有资格。”泽莫的不甘心与困惑,使他没有立刻举枪朝自己的太阳穴喂一颗子弹,哪怕他早已生无可恋,却依然想要知道这些答案。
就在半小时前,他将那段致命的监控录像展示给史蒂夫三人,那是隐藏在九头蛇资料库里保存完好的一段影像资料,当他第一次看到内容的时候,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泽莫已经认定自己的目标已经达成了,他将亲手使一个“帝国”由内部分裂,然后再也无法重建,如同苏联解体。
泽莫几乎可以隔着金属门板,感受到托尼。斯塔克的愤怒。
令他没想到的是,托尼竟然没有展开复仇,只因巴基说了一声“抱歉”,他便打消了报复的念头。他觉得太可笑了,一句道歉能代表什么,冬兵可是杀了托尼父母的凶徒啊,为什么托尼会放过杀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