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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看着他从高处坠落而亡,便是最合适的惩罚方式。
可林兰却说要救活他,这让特查拉难以理解,即便他确实没有因泽莫的死感到大快人心,他只是很无奈。但让泽莫复活,特查拉对此表现出了犹豫和否定。但保持礼仪和尊重是瓦坎达人良好的品质,特别是在女士面前。所以,当他听到林兰这么说的时候,纵然不赞同,却也没用可能造成听者反感的语言来刺激她。
他迫切地想知道,究竟是女孩儿的善良驱使,还是有别的原因让她选择这么做的。
特查拉在意起林兰曾经的身份来,那些会令人不由自主就“爱上”的残忍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猜想当时黑寡妇在介绍林兰过往时候的暗昧不明是有预谋的,他能从她迷人的红唇里看出点端倪来,特查拉发现自己并不排斥娜塔莎言谈间的试探与揣测,但模棱两可的对话不清不楚,他后悔当时自己没有细问下去。
“如果你救泽莫是为了巴恩斯,我可以保证听证会的事件在我们离开西伯利亚后便能解决,我会亲自出面向联合国说明此事。”他道,特查拉取下黑色的手套,他把它们小心的放在旁边,慢慢转动着左手无名指上那枚代表皇权的戒指,“我也可以说服某些国家退出协议,使它变成没有意义的文件。”
瓦坎达在联合国内拥有的特权,这样的权利很大,老国王对自己最在意的孩子唯有的不放心便是于权利的使用。特查拉和他的那些兄弟比起来实在太过善良和心软,但他又是最有能力坐上王位的唯一选择。
但其实,他擅于权术和谋略,只是尽可能避免咄咄逼人罢了。
林兰又想用笛子敲打特查拉的膝盖了,但这次她没有这么做,因为刚才她做出那个动作的时候,所有的力量都弹了回来。林兰猜测一定是他的战衣有古怪,所以巴基在对上黑豹的时候被制得几乎到了无力反抗的地步。
显然特查拉看出了女孩儿的顾虑,所以道:“如果你有振金做的义肢,下次踢我的时候,就不会出现这种现象。”他在尝试着开些利于缓和尴尬关系的玩笑,“当然,如果你的武器也是振金材质,你会比美国队长还要厉害。”
“查……”林兰虚弱的从喉咙间发出一声怨气满腹的叹息,“我不管你是不是准备给我们几个走后门,但如果你现在不帮我把它ba出来,我很快就会死去,真的很快。我要不行了,大黑猫,这东西插在我的腿上让我感到恐惧,如果我死了,你就不得不跟美国队长还有钢铁侠干一架了,你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吧?”
特查拉怔怔地望着林兰近乎不讲理的措辞和任性的嘴脸,说实话,他真的不希望女孩儿叫自己“大黑猫:“好吧,如果你坚持。”在对方的注视下,特查拉反手紧握利器的前端,“你是个值得任性的人。”
林兰深吸一口气:“那么你呢。”
“很难说,我希望你完全信任我。”特查拉回头看了一眼,挺立的金属管是那么的笔直,“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咬住我的手背。”他将一只手掌递了过去。
“不需要。”林兰将头偏了偏,“我想你一定没洗手。”
特查拉觉得从这个角度看林兰的表情,再配上她说话的内容,像极了托尼那种带着讽刺口吻的,不怎么讨人喜欢的模样,好吧,在这一点上,特查拉不得不承认他们确实是兄妹,但比起托尼来说,林兰是适宜的讥嘲反倒能缓解双方即将面临巨大考验的压力。
但在这之前,他以为他们两个根本没有相似之处。
“我会数到三。”特查拉道,他将“三”这个单词加重了语气。
林兰点了一点头:“快很准。”她强调。
“三。”特查拉的力气确实很大,而且迅猛不拖沓,但他真的就只“数到了三”,便将那枚长管子从林兰的大腿里用力的拔了出来。伴随着撕裂与浓稠的血液,林兰发出一声难以忍受的撕心裂肺的嚎叫。
特查拉立刻用手掌捂住了她的嘴,林兰只能睁大双眼,发出低闷的呻吟:“别这么大声,会把我们上面的东西震榻的。”
林兰不知道这是不是特查拉对自己叫他“黑猫”实施的报复手段,或许还有嫌弃他没洗手什么的,如果是的话,她就真的小瞧了这位年轻的国王陛下了。
她本来还专心致志等着对方“三、二、一”,林兰会在他拔动利器的同时,释放内力将铁管从自己的肌肉里顺势推出,这样做会减轻不少疼痛,但特查拉只说了一个“三”便动手了。
突然袭击简直防不胜防。
林兰的脑袋先是蒙的一下,等反应过来,只余下彻骨的钻心剧痛。她用指甲紧扣住特查拉的小手臂,张开嘴狠狠地咬了一口男人的手背:“你想杀了我吗!?”
他没有在乎自己的手背有可能会被咬掉一块肉的事实,特查拉转头看向林兰的腿部伤口,那是一个足有一英寸的血洞,不断往外涌出的血腥很快染红了腿下一片:“林,你的伤口在流血。”
特查拉只是觉得,与其给伤者迎接疼痛的准备,不如转移对方的注意力更容易使其避免精神上的痛感。没有给林兰这方面的心理准备是有点突然,但他认为自己这么做是有经验的措施。
显然林兰不是这么想的。
“走开啦,你说的好像我自己不知道似的!”她生气不是没有理由,林兰本可以不用受到这般待遇,只要在特查拉拔出利器的瞬间用凝结的冰霜封住创口,然后再由内部慢慢治愈的话,她根本用不着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