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一片哭声,“咕咚”,是有人昏过去了。
其实开口真的很简单,但我还是开不了口。
“今日为五皇子祈福,本宫不想犯杀忌。海棠,送她们去思守宫!”
“是!”
磕头谢恩的声音不绝于耳,可是我已经走远了。
嘉寅的病,当真好不了了吗?
心中隐隐作痛,便急着想见到轩儿,没想到濮阳也在。
他正在教轩儿扎马步。
大冷的天,小人儿一头的汗,脸憋得通红,努力维持着蹲姿。见到我来,也只是眼珠子转了一下,动作一点没有松懈。
饶是如此,平行前举的胳膊还是被濮阳敲了一下:“目不斜视!”
我不想再打扰他们,转身离开。没走几步,却有脚步声追上。
濮阳向我行礼,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似乎已被那一场大雪冰封住一切。
“让我看看你的脉!”他的声音低沉,不容抗拒。
我依言伸出手去,他两指附上,神情仍旧不变。半晌,才收回去。
“有问题吗?”
“恢复得不错。”言简意赅。
我将袖子整好,他又说:“那只玉镯……很漂亮!”
我一愣,随即浅浅的笑了。
怀揣着一丝希望:“纪氏的儿子,你去看过吗?”
他背过身去,如冰封千年的雪山冷冷的说:“我不是御医!”
*
年关未至,却已立春,民间称之为年内春。
那几个宫女虽是妄言,却果然如她们所说,立春之日下起了绵绵细雨,到了傍晚才停。
熏炉已经冰冷,镂空之处漆黑一片,一眼望不到底。
海棠掀帘进来,鞋子上沾了些春泥。
她说:“奴婢今日在那家铺子外面见到了宫中的女官。”
我心中砰的一跳:“封司簿?”
“是!”
我还想问她一些详细的内容,皇上回来了。
他神情疲惫,衣肩上皱巴巴的一块,还有些水渍。
我有些讶异:“又下雨了?”
他一愣,见我注视之处,哑然失笑:“是下雨了,滂沱大雨。”
我看了一眼他身后站着的杨恢,立即明白过来,上前替他解了腰带:“会说笑话了,看来嘉寅已无大碍了。”
“嗯!”他除去外裳,斜靠在床头,“热症退了,方才还吃了点清粥。”
“这就好!前些日子,底下的几个宫女搬弄是非,给关到思守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