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骗翟哥哥,看这小脸给皱的。”翟耀辉假意不悦的说道,但眼神里那浓浓的担心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翟哥哥,你说有没有人相信梦到的事情会真的发生?”看着翟耀辉坚定的眼神和浓浓的担忧,芽儿不由的松口问到。翟耀辉在芽儿心中同样是可以信赖、可以依靠的。他的地位,并没有翟耀辉自怨自艾的想的那么低。
翟耀辉见芽儿愿意开口,继续诱导道:“芽儿都梦到什么了,可以跟翟哥哥说一声吗?”
芽儿张了张嘴,不过在看到翟耀辉眼神里不可错辨的疼惜后,又继续说道:“如果我梦到将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会死很多人,而且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真实,那么历历在目。翟哥哥,你说如果我说出来,会不会有人相信?”
“你个傻丫头,梦毕竟是梦,不要再胡思乱想了。”翟耀辉见芽儿要开口,拍了拍自家小姑娘单薄的后背,“翟哥哥会相信你的话,可别人并不会。即使芽儿现在说出来,也会被认为流言惑众,动摇民心。再者,即使芽儿梦到的一切,将来真的会发生,也不能随便说出来知道吗?这样的话谁也不能说,当然除了翟哥哥之外。”
翟耀辉比芽儿更清楚这个年代的生存法则,慎言慎行。见小丫头似乎还没完全想明白,翟耀辉拍着芽儿的后背,继续开解道““芽儿,你要知道在大自然面前,个人的力量很薄弱。天灾是我们无法预测和避免的,所以芽儿不要庸人自扰。而且即使是真的,那也不是芽儿造成的,芽儿不用内疚的。芽儿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保护好自己。”
“。。。,芽儿记住了吗?以后有什么心事一定要对翟哥哥讲,千万不要埋在心里。”翟耀辉忍不住再叮嘱几句,却久久不见芽儿回应。一低头,小丫头已经靠着自己身上睡着了。
在稍显苍白的脸色和淡淡的黑眼圈衬托下,巴掌大的小脸显得愈发可怜可爱。翟耀辉把芽儿抱到自己怀里,见小姑娘紧皱的眉头稍稍舒缓开来,放心了不少,这个善良可爱的小丫头啊。
翟耀辉在芽儿光洁的额头上轻轻的亲了一口,不带一丝杂念,只带丝丝的心疼。这是这一亲,好像是鸦片上了瘾一般,那温热的美好触感,让翟耀辉再也控制不住。就像找到好玩的玩具一样,往小脸蛋上亲一口,小翘鼻上亲一口,连元宝形的小耳朵上也没有放过。等翟耀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距离那晶莹饱满的粉唇只有一线之隔。
那微微张开的粉唇对翟耀辉来讲,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翟耀辉凭着过人的意志力,才勉强控制住那汹涌而来的朦胧情愫,强使着自己没有亲上去,不由的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句禽兽不如。只是这陌生的情愫,已经如猛虎出闸,再也按耐不住,不经意间已经生根发芽、茁壮成长。等将来这层薄薄的纱纸捅破时,它已经深深的驻扎的翟耀辉心底最柔软处。
虽然强忍着没有亲上去,但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指还是不自觉的在那小小粉唇上摩挲起来。等睡梦中似有所感的芽儿,用那小粉舌轻轻的舔了舔这外来之物时,才把陷入沉思的翟耀辉惊醒。翟耀辉见小姑娘并没有转醒,心脏嘣嘣直跳,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被吓着了。只是从今往后不经意间有什么已经不一样了,怀里的小公主已经开始长大了。
等翟耀辉平复了突然汹涌而至、陌生而又甜涩的,时间已经不早了。翟耀辉打横抱起依旧酣睡的小姑娘,步伐坚定的往杜家走。
杜爷爷他们见自己小宝贝竟然睡在翟耀辉怀里,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幸亏自家芽儿还小,要不然他们才不管是不是翟耀辉帮他们安慰了自家小宝贝,直接当成耍流氓的先打一顿再说。
翟耀辉能发现的事情,杜爷爷他们同样发现了。那越来越苍白的小脸,每天晚上的辗转反侧,杜爷爷他们都早已发现。可是每次不等他们旁敲侧击的想开口问一问时,贴心的芽儿就已经强作笑颜的插科打诨过去了。
这会杜家人见自家最近精神不好的芽儿,竟难得在一个外人怀里睡熟了,心里的情绪相当复杂。所以现在,看向翟耀辉的眼神有打量,有审视,还有丝丝的防备。
本来就心虚的翟耀辉,再对上杜家人这审视的目光,饶是他一向镇定自若,这会也不由的紧张。再一想到刚才自己对芽儿做的事,赶紧轻手轻脚的放下小姑娘,然后落荒而逃。
芽儿心底的事有了宣泄口,难得酣睡一觉。等她一觉醒来时,内心的矛盾和担忧已经稍稍放下。确实如翟哥哥说的那样,即使自己跟别人说别人也不相信。在滚滚历史洪流前面,自己既然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那只有坦然面对。自己要是再继续纠结下去,就真的成了矫情和庸人自扰了。
芽儿慢慢的又恢复原来开朗爱笑的样子,一家人都松了一口气。没等大家注意到翟耀辉最近怎么很少登门时,沿着历史既定的轨迹,这天崩地裂的一年,随着z总理去世的消息传来,已经正式拉开了帷幕。
1月8日晚上,当清河湾的乡亲们都搬着马扎,跟往常一样继续每天晚上听收音机的活动时,一个震惊全国乃至全世界的噩耗从收音机里传了出来,那位可亲、可敬的全国人民的总理在这日逝世了。一时间整个大队部是一片死寂,直到收音机里不断传出来的哀乐,所有的乡亲霎时泪流满面,先是低声的呜咽,然后是放声痛哭。呜咽声、痛哭声给这寥寂的冬夜蒙上一层哀伤。
杜家,饶是早早做好心理准备的芽儿,在听到这个噩耗时,也无法控制的哭了出来。连杜爷爷、李爷爷他们这些家里的顶梁柱们,眼泪也不由的从一张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留下。杜奶奶他们更是放声痛哭,老百姓的天瞬间坍塌了一半。
z总理的去世,全民哀痛,举国致哀。可没等人们走出这哀痛,各地的天灾接二连三的传来。三月八日,吉林省发生了极为罕见的陨石雨,五月二十九日云南先后两次发生强烈地震。
现在清河湾的乡亲们对这收音机既恨又爱,每天都是不敢听而又不得不听。其实,不光各地的坏消息一个接一个的传来,连清河湾的日子也不好过。
从五月份开始,绵绵雨就下个不停。这个时候正是地里的庄稼灌浆成熟的关键时期,这一场接一场的雨下个不停,尤其是清河湾又处于群山之中,这地里的水压根无处可排,乡亲们半年的心血眼看就要泡汤了。
杜爷爷和杜爹两个人天天扛着铁锹,去地里观察试图想法排水。但每次回来的时候都愁眉苦脸,杜爷爷连戒了好几年的烟又重新抽了起来,这天要变了吗。
“哎,现在地里的雨水已经快要把庄稼淹没了,这地里的水又排不出去。要是按照这个劲头再下上几天,这庄稼就不是减产,而是绝产了。”杜爷爷狠狠的抽了一口烟,一脸的沧桑和无耐,这地里的庄稼可是乡亲们的命根子啊。
“这老天爷就看不得老百姓过上几年安心日子,这天怕是要变了。”李清源情绪也很低。
隔壁小隔间,早早的就躺下的芽儿,清晰的听出了爷爷他们的无奈。在滚滚历史洪流和神秘的大自然面前,个人确实是无能为力。自己即使有空间这逆天的法宝又有什么用呢。不过,再听到爷爷那句排不出去时,芽儿突然间灵机一动,自己的空间可以装东西,那地里的那些雨水是不是也能?
芽儿这么想着,脑海轰的一声,滚滚洪水呼啸般涌入了空间里的江河湖泊。芽儿的脑海也像针扎一般,剧烈的疼痛起来。可是既然有效,芽儿就不愿意放弃。抱着这个念头,芽儿坚持着,直到坚持不住昏迷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村民们冒着雨跟往常一样,个个扛着铁锹继续去地里观察。不管有没有办法,总比在家里干坐着着急好。不过没等走到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