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这一路上真是辛苦了,住的地方我们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咱们先去住的地方,把行李放好,然后我们给你接风洗尘。”
卢正也随声附和到:
“对,一会我们请你吃好吃的,给你接风洗尘”
“好好好,都听你们两个的,你们两个现在也大了,能做姐姐的主了,看来我是真的老了”
卢正听了这话急忙掺着田曼的胳膊,摆着头腻味的说道:
“姐姐才没有呢,姐姐在我们心里永远都是那么年轻漂亮,永远都是我们的好姐姐”
叶枫拿着行李走在前面,听卢正说完这话,用极其鄙视与嫌弃的语调反驳着卢正:
“姐,他这话前几天我也听他跟镇上卖衣服的说过,跟卖茶叶的大姐也说过,卖衣服的大姐没搭理他,不过卖茶叶的大姐倒是很受用,最后那大姐还白送了他一斤好茶呢。”
“叶枫,你滚一边去,你小子不说话能死不,能死不”
卢正显然已经有点气急败坏了,指着叶枫就是一顿还击。
田曼则是在两个人的斗嘴互损中,被逗的笑声不断。
就这样,在三个人的说笑中,他们离开了车站,拦下来三辆人力车,坐着车一起向给田曼租住的房子方向远去。
那是家的方向。
田曼的姑姑去年也因病去世了,她这次回来就不打算走了,之前写信回来也告诉了叶枫与卢正他们两个自己的想法,叶枫与卢正当然是开心的不行。田曼觉得,只有跟两个弟弟团圆生活在一起,他们三个人这个家,才是完整的。
田曼跟叶枫一样,都是从小父母都不在了,自己一个人独处惯了,喜欢安静的环境,不喜欢热闹,所以卢正跟叶枫特意给田曼租的房子,是在镇子的一条胡同里,不过也是独门独院的,不会有人打扰,特别是房子门前靠近胡同口的位置,还有一颗大槐树,郁郁葱葱的甚是喜人。
房子在胡同里是坐北朝南而建,一进院子,北面有三间房,中间一间是客厅,左右两间是客房,东西各有一个偏房用来做饭和放杂物,虽然房间比较多,但是毕竟是在镇子上,不像大城市那么奢华,整体面积也并不算太大,不过对于田曼来说,她一个人住在这里,还是略显宽敞的。
田曼,叶枫,卢正三人坐车来到了胡同口便下了车,往里面走了没多远,那颗大槐树就出现在他们眼前了。
那棵树足有十五六米高,树干粗壮,叶枫与田曼不由得停下脚步站在树下,槐树的绿叶就像是一顶硕大无比的绿色伞盖一样罩住了他们,阳光也透过绿叶照在他们身上,他们两人身上瞬间星星点点的,是那么梦幻。
“姐,走吧,房子就在前面了”
卢正的话打断了正沉浸在光影中的田曼跟叶枫。
叶枫走到卢正身边,瞪了一眼卢正,没好气的说道:
“催催催,就知道催,好花盛开,就该尽先摘,慎莫待,美景难再,懂不懂”
卢正疑惑的看着叶枫,摆着头在四周踅摸了半天,问叶枫:
“啥?摘花?哪有花?”
叶枫也懒得再搭理这个文盲,真不明白他是怎么哄那些小姑娘大姐的。
这时候田曼走了过来,打趣的说道:
“叶枫在夸你呢,说你像花一样漂亮”
“就他?姐,你可拉倒吧,他叶枫要是能夸我,猪都能上树”
三个人边走边说,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院门口,那是一扇双开门的院门,红漆的院门上面还贴着尉迟恭与秦叔宝两位门神的画像,不过时间久了,院门的红漆已经剥落了许多,两个门神都已经掉色的开始泛白了。
卢正打开门锁,一把推开了院门,毕恭毕敬的站在了一旁,说一句:
“姐,请进”
田曼站在院门口,看着眼前的房子,心里想,这以后就是我的家了,是我们姐弟三人的家了。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又是一阵心酸。
叶枫看着田曼好像在发呆,不由得也说了一句:
“姐,别愣着了,赶紧进去吧”
这时田曼才回过神来,迈步走了进去。
院子别看不大,不过里面应有尽有,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又被叶枫跟卢正两人收拾了一下,添置了一些新家具,一通折腾以后,还真像那么回事。
放下了行李,姐弟三人就去提前定好的酒楼吃饭了,就是镇上一个挺大的饭馆,离租的房子不太远,饭桌上三人聊了近几年的近况,有心酸,也有高兴的事。席间三人也都喝了不少酒,其中掺杂着这些年的不易与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叶枫跟卢正还商量着等有时间就搬过来跟姐姐一起住,还为了谁住哪里,谁住哪里吵的不可开交。
吃完饭出来天已经黑透了,叶枫跟卢正两个人把田曼送回了家,也各自回去了。
田曼回到家简单的洗漱收拾了一下,便躺在了床上,回忆起这些年的种种不如意,今天与叶枫跟卢正两个弟弟重逢,也算是苦尽甘来了,想着想着,酒劲上来了,迷迷糊糊的田曼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三个人幸福的,平平安安的生活在一起,还梦见了叶枫与卢正,两个都已经各自结婚生子了,他们也换了个大房子,一大家子人和和睦睦的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