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沉默,门被人轻轻推开。外面的烈阳一下子铺进来。
宋简侧头。门前传来纪姜轻轻的喘息。
“怎么没有留在宫里?”
纪姜立在门口,阳光将他她身子轮廓撕扯的模糊,她扶着门框静静地站着,却没有回应他的话。
顾有悔忙走到门边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宫里出事了?”
“宋简……”
“嗯。来,你过来说。”
他冲她伸出一只手。
纪姜摇了摇头:“宋简,我弟弟……要封窦氏为后。”
“什么!”
邓舜宜和顾有悔几乎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
宋简伸出去的手僵了僵。
顾有悔恨道:“这皇帝疯了么,闹什么!”
邓舜宜拽住他道:“你也不该这样讲,万岁被阉贼蒙蔽很多年,人是有些昏聩,但也……”
他话还没说完,顾有悔却打断道:“什么昏聩,我看就是疯了,他要听梁有善得娶陆家人就算了,那窦悬儿是个什么人,不过是长得像公主。不管他荒唐到什么地步,也该要顾及皇家的体面吧,为什么要封那样的人为后!”
宋简垂下眼来笑了笑:“纪姜,你从前在宫中的时候,待万岁一定是尽了心血。”
纪姜走到他身边,蹲下身来望向他:“宋简,我不知道宫里能将这件事压成什么样子,一旦压不住……”
“无妨。”
他伸手挽过她因疾步而散下的鬓发。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不用担心。”
邓舜宜道:“那现在怎么办,宋简,窦氏以前是你府上的人,万岁爷一旦封她为后……你在内阁要如何自处……”
宋简沉默了一阵:“你们刑部不要管这件事,先把南方那一批犯官的事办了,该杀的杀,该收的收。”
邓舜宜提声道:“宋简,我替陈老,也替我自己问一次。真的不备上弹劾梁有善的折子吗?”
宋简仍旧垂眼望着身旁的女人。
“我没有意思,你们不要妄动。”
邓舜宜还想说什么,却听宋简道:“你们先出去,我有一句话,想问问纪姜。”
作者有话要说: 他们都没有因此而沉沦,反而活出了令人心疼和敬仰的光芒。时代折磨了这些光耀的人,也赐予他们的生死极大的意义。这也是为什么,这世上所有深邃难懂的文辞都不涉江湖,人们呕出的心,沥出的血,最后都要献给这些从不肯快意而活复杂人。
关于,公主和大臣之间爱情,对于我而言,真实即无奈。无奈即光辉。
写到这一段,心疼笔下得这两个人。
不论我三观有不多不正,在我心中,他们美好,不接受反驳。嗯。对,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