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为了救我,将自己作为交换,卖给了本该看上我的变态贵族。我不想回忆她以那稚嫩的声音最后对我说出那三个字:“活下去。”随后她火红的长发和稚嫩的面容永远消失在我的视野中,那个雨夜永远的下着。那年她10岁。
火红的长发恍然间变换为金色,艾米的脸庞和简妮丝的脸庞重合在一起。
“金克丝。”
我醒了过来。
“没什么,你想问魔法的事。我会魔法这怎么了吗?”
“什么是怎么了吗,这可是魔法,金克丝!100个人里有一个才可能会的天赋,这是神给你的礼物。魔法好厉害好帅气的。有魔法能做好多事,救好多的人。金克丝虽然你是精灵,还很独特,但我从来没想过你会魔法。”简妮丝小声而兴奋的说着,连吃的动作都停下了。
“所以想让我教会你魔法吗?”
“想!不过我也知道魔法是很难的,是要有天赋才能学会的。”
简妮丝气势满满的说出了第一个字,随后的话像泄了气一样,说出最后一字时,语气已经十分动摇,“但我还是想尝试一下!”
她马上又恢复气势,提出了请求。
我仔细打量着简妮丝,虽然一早上一隐隐有感觉,但现在我才意识到简妮丝的神情与之前发生了什么变化,她的眼眶好像很红,就像哭过一样,但却给人比平时胆小柔弱的她更坚强的感觉。
“从前我觉得听妈妈的话,做一个好人,做尽善做善事,尽力帮助生命中每个人,无论怎样都会变,一切都会变得美好。但我错了,金克丝。我能做的一切都是在满足我自己,我对他们的帮助终究没有办法拯救他们,我还沉浸在这种假扮好人的满足里,就连这种假扮好人没了你,都无法继续下去。明明连我每次每天都看在眼里,明明每天都有同伴离开我们,安东尼…昨天如果我们没出手,说不定卡洛兰也什么时候会离开…”
“什么时候会轮到简妮丝,什么时候当我们已送别了多少同伴,我们也要分别,金克丝,你很厉害,也很懂事,但你不可能永远保护着我,我实在太弱小了,但即使这样,我还是想做一个保护大家每个人即使是铁哥们,我也想做一个正直的好人。不能再待在这里了,金克丝,我们带着所有人一起逃出去,一起离开这个地狱,所以我要变得更加强大。”
“金克丝,我总不能总求你帮忙帮我,所以请教我魔法!”简妮丝的双肩平静下来,她的语气比我见过的那些男孩子都硬气,眼中的祖母绿闪耀着光芒,直视我的眼睛。
“即使都如你所愿,逃离这里,从前已经有无数孩子干过了,绝大多部分都失败了,他们永远地停止了呼吸,况且是带着所有人一起出去,再说了,就算成功,我们又能去哪里?”
“什么都没有做,怎么能言难而弃。”简妮丝毫不犹豫的反驳了我。我有些怔怔地看着她,心中万种千种情绪闪过,不知为何。
“金克丝,请教我魔法!”
眼前的简妮丝不再是简妮丝,她生出火红的秀发,稚嫩的美丽的脸庞,连着神态也是艾米。我想我从艾米身上体味到的那些人生真理都是错的,她从来没错,错的是这个没能好好珍视她的世界,活下去,她让我活下去,自己却死了,我该如何活下去?
我望着艾米,她想对我说着什么,口型是她让我有尊严的活下去,神,请宽恕我这小小的伪善,我想让艾米活下去,我想让真正能施行这份善的天使简妮丝活下去,即使我因此和你一样,烧尽了自己的所有也无所谓。
“可以教你,不过我有个要求,让我也参加你的越狱计划。”
“好!”
艾米,不,简妮丝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