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大陆北部的高空候鸟与生着翅膀的魔物们振翅飞翔,它们要赶在十一二月的冬日吹响瑟瑟寒风前飞往温暖的大陆南畔。因兰德的冬季,雪线会落至阿兹尔高原,到兰叙尔以北的辽阔土地,连圣地在这时都会被皑皑白雪覆盖。
在这清一色向南迁徙的飞行者中,有一支逆着它们的方向向北飞行的存在,它的存在极为晃目鲜明,不仅因为它所飞行的方向与其他飞行者相反,更因为它们本不应属于天空的世界。
那是两个人类,其中一个像是昏迷,被另一个抱在怀里,他们没有翅膀,却迎着风流急速飞,引得南飞的候鸟和魔物们见到这存在时,都短暂的停下自己的旅程,驻翅回望。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飞了多久了,疲惫感、乏力感和剧烈的头疼,针般扎着她无形的翅膀,想要她就这样从高天之下降落,停下不知死活的飞行,可她不能停下,她没法确保自己已经飞出战争波及的区域,她只能不断飞行,飞过高山、森林、湖泊和峡谷,不断飞翔下去。
模糊的视野中,月光下的树木似乎不断的变得萧索,身体也越来越冷,这使她庆幸自己飞对了方向。
南方是瑞维尔王国的领土,往北……他不清楚,修道院从不讲这些。
怀里的简妮丝突然动了动,有苏醒的迹象,她心中一惊,减缓了速度,慢慢停下来。
透过沉重的云雾和夜色,她看到了灯火辉煌的城市,这景象恍如嗖得飞上天空,轰然炸裂的烟花浮于夜色的一尾尾流火。
她看的有些痴了,想来这是她最后的幸运,这一定是简妮丝给她的幸运。
她降落在地上,抱着女孩沿着马车走出的道路,一步一脚印地走向灯的都会。
期间女孩醒了,她看后一望无际的漆黑山野,再看身前那座繁华的城,和那个女孩。低下头低声骂了句什么,泪水从她干裂的眼窝中静静决堤。
她跟在她后面,城卫放了她们进去,她们得知这座城的名字,叫做布里塔尼兹。
“简妮丝,不论过去发生了什么,我们都要重新活下去。”
她看着她。
她看着她。
“嗯。”
她回答了一个字,便哭了。
她哭了。
她也哭了。
她们相拥而泣。
夜终于走到了尽头,菲托亚似乎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长到足以看完整个世界慢慢腐烂,他不想从这梦中醒来,却必须醒来,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去做新的梦。
伊丽莎白,杰森,奥托,但丁,默罕默德,许七七,贞德,金克丝,梅拉,黑格尔,菲托亚,埃米尔……
这些名字在他脑中不断盘旋环绕,同样在脑中不断盘旋的还有几张面孔,是那么熟悉,那么陌生,一切都是如此。这些人,这个世界,还有这场游戏,永无止息,不断变得腐烂,不断变得璀璨的这段时间。
不,已经够了。
我不想…
我想…
我……
一定要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