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宴玉蝶都能狠心推开,竟会对姜宁珊心生不忍?
这种凭空生出的感觉,让宴翊晞万分疑惑,也…无法面对。
所以,不论对方如何劝说,她还是拒绝了对方的好意,还做出拒人于千里外的姿态,想要逼得对方知难而退。
对方的确能察觉到她的心意,也果然没有再靠近一步,却不是宴翊晞所想的那样转身离开,而是默默坐在门外守了她一夜,直到今天一早才匆匆离开。
宴翊晞知道高高在上的灵翌宗掌宗师姐姜宁珊有多讨厌这等“低贱、破烂”的地方,对方竟然能忍受这些,纡尊降贵在她门口坐了整整一晚,宴翊晞如何能不奇怪?
而且,她这等娇生惯养,前呼后拥的世家小姐,竟然还有这般细心体贴,在临走前特意替她解去了门框的驻风术,也扫去了昨日守护的痕迹,便是离开时也避着不叫他人看到,不让人察觉端倪。
姜宁珊做这些的目的,是为了与自己划清界限,耻于让别人发现自己与她的来往;还是为了防止自己因她的擅自介入而被他人嫉恨,以防她被人抓住把柄无事生非,宴翊晞自认还是分得清的。
也是因此,宴翊晞心越发觉得古怪。
她免不了想着,对方忽然性情大变,对她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友善,是不是和她一样,遭遇了什么冥冥之的操纵呢?
此事,还要再好生观察一番。她有预感,对方不会如此轻易放弃,还会来的。
来日方长,没了宴家那群对她指画脚的老不死,她有的是时间与对方耗。
宴翊晞起身,走出旧屋。
她得再去做两扇门了。
第205章
屋外一大片枯木,想要从挑出几棵做成两扇门并不难。
宴翊晞闷头制门,甚至还有闲心在上面雕了些花样,又做成与那旧屋相差无几的色泽,还用先前自制的筛子滤了纸浆糊在镂空格子上,当做窗纸。
这么折腾半晌,等木门做好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竟然就这么过了一天。
宴翊晞将做好的门装在旧屋的门框上,心有些奇怪。
灵翌宗的那群杂役弟子最是喜欢前来找茬,虽然多半不能从她这里讨到什么好处,却总像受虐狂一般乐此不疲。
那些人是她打发时间的消遣,可今日怎么这么安静,竟是这么平平顺顺的过了一天?
还有那宴玉蝶,竟然也没来折腾她?
自从她在这个靠近灵翌宗外围的荒林扎根之后,这个当初抛下她头也不回的离开的女人,便总是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神色注视着她,似乎只要自己随她折腾,便能重回往日荣光一样。
又或者,只是打着这样的名义,享受将往日主子踩在脚下的快感?
宴翊晞知道,从当初那个娇纵的小丫头成长到如今这个样子,宴玉蝶必定是吃了不少苦。但这些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她从来不曾亏欠任何人,宴家如此,宴玉蝶同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