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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翊晞在这棵枯树前站得久了,不知不觉便已日上竿,她回头看了看旧屋,最终还是没有回去“修行”,而是转身向枯林之外走去。
她只是想看看对方到底做了什么,宴翊晞这般想着。
她用缓慢的步子走了一会儿,又不知不觉加快了步伐,一直穿过荒林与密林的交界之处,走到先前那人给杂役弟子讲道的简易道台上。
台上果然有人,却不是她想看到的那个,而是一个下巴蓄须的年修士。他在台上讲解着修行之道,虽面无表情,但宴翊晞也能看出他眼的不耐。
似乎是赶鸭子上架,不情不愿。
而在他下方听道的弟子,亦是表面认真听道,实则早已神游天外。
这是当然的,这年修士所讲之道,哪里有姜宁珊来得浅显易懂?这些生涩的讲解和感悟,落在这些杂役弟子耳,不亚于听天书,既然听不懂,又如何能要求对方集注意去听?
宴翊晞悄声退了回去,既然不是她,那便没有再往前的必要了。
她难掩心头的失落。
但转而一想,又猜到那年修士,应当是姜宁珊所安排的。
她这个掌宗师姐,若天天往杂役弟子的地方跑,哪怕没有问题,也得被人怀疑有问题。
掩人耳目,是必然的。
可是这样也让宴翊晞更加疑惑了,她何德何能,能得对方如此小心爱重?
宴翊晞百思不得其解。
宴翊晞不知道堂堂掌宗师姐住在何处,她一个借住灵翌宗荒林连灵翌宗弟子都不是的外人,也不可能得进灵翌宗内。更何况,便是能进,宴翊晞也不准备到对方面前质问于她。
她有什么立场,以什么身份去质问对方?
不论以往还是现在,她们二人之间的身份都无比悬殊,只是如今尤甚。她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对方到底能够坚持多久?
宴翊晞心隐隐有些期待。
她调整了心绪,不再想这些注定想象不出结果的问题。
只是回到旧屋之后,那个站在门口废墟之外的高大身影,再次让宴翊晞没有了好脸色。
她忽然有些厌烦了。
没有眼色,自说自话,还是个动不动拆她家的暴力狂,这样一个人,她为何要容忍对方到现在?
就只是因为这人隐藏在恶言恶行之下的一点微妙的关怀之心?她宴翊晞,即使是落魄了又如何,需要这点施舍吗?
宴翊晞怀疑自己的脾气是不是太好了,才能容忍对方一次又一次的挑衅,还一点也不追究。
更何况,她如今有一个真正对她悉心关怀的人。哪怕对方什么也不说,只是在背后默默地做着。
她何必与这个向她施舍怜悯的人虚与委蛇?
“你去哪——”
“你砸坏了我的门。”
宴翊晞冷冷的看着她,宴玉蝶深深皱起了眉:“前段时日我被宗门外派执行任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