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拥着被子,睁眼看着天花板,想起白天牧云歌做的爱心和那半桌洞的纸,心里不是很舒服,索性侧着身。
她上辈子不缺衣食,但陪在身边的人除了外公外婆再无其他。
刚到这个世界时孑然一身孤苦无依,刚经历的死亡的阴影,骤然沉沉落下负债、恶意两座大山。
她茫然无措。
正对未来恐惧时遇到了牧云歌,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度过的第一晚,有人陪着她。
雏鸟情节或是一见如故又亦是精神寄托,她对牧云歌确实非常不一样。
是朋友也算半个家人。
她父母离异,而且两人极其重男轻女,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各自有了家庭。
林圻言是多出来的一个。
她小时候见过最多的就是争吵,曾经的山盟海誓到后来的面目扭曲、歇斯底里的疯狂。
林圻言叹口气,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
牧云歌对她很好,她也回馈相同的善意。
友情已经足够了,爱情也许可以保持一段时间,但终归不会长久。
她不知道牧云歌为什么会喜欢她,也不知道这份喜欢能保持多久,她不想赌。
更不想和牧云歌水火不容。
她很珍惜这个朋友。
窗户似乎没有关好,一阵风吹进来。
林圻言觉得有点冷,盖紧了被子。
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第二天早晨,搁在脑袋边的手机传来连续不断的闹钟滴滴声。
被窝里伸出半截手臂,摸到它关掉。
须臾,林圻言强撑着坐起身。
她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有点晕。
窗外有风吹进来。
林圻言缓了缓神,扭头看过去。
天空中没有阳光,云层也有点厚,看上去风雨欲来。
她摇了摇头,想把这种仿佛睡太多产生的胸闷呕吐感给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