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郁郅点头:“是啊,只有像李都尉这样征战过疆场的人,才能体会得格外深刻。”
明惠说:“你们是军人,这些感受我的确感受不到。”接着她站起身,“你先歇会,我去烧点水来。”
“婶子,朵儿呢,咋不见她呢?”李郁郅问道。
明惠迈出的脚停在了门口。
“她,她这会,我去叫雁儿回来帮忙。”明惠吱唔着不知该咋样说才好。
李郁郅隐隐有了不安:“婶子,我此次回来怎么看见好些人都不敢和我说话,总是躲躲闪闪的,到底怎么了?会不会是朵儿出了什么事?”
明惠转过身来望着李郁郅不得不说了:“你回来了也好,有些事必须得告诉你了。”
李郁郅有些紧张。
明惠叹口气:“说实在的,郁郅,是我们对不起你啊。”
李郁郅预感真有了事:“婶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惠重重叹口气:“唉,朵儿这娃太实心,从长安一回来就变得心神不宁,动不动就到上岗那边去了望,她担心你征战匈奴,为你牵挂。但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
果真出事了——
朵儿被歹人跟踪,且盯梢了好些时日了,她满脑子都是李郁郅,为他牵挂,为他担心,压根就不知道身后存有危险。
一个午后的河边,借着水的倒映,朵儿看到了那歹人,发觉不妙,赶忙起身惊慌逃跑。可她哪里逃得脱,芦苇丛边,她被那男子疯狂扑倒在地……
木屋里的李郁郅听得惊愕:“啊?”
明惠说:“朵儿她爹得知消息后从山里赶了回来,当下骑上马提着战刀,就要去找祸害朵儿的人。那歹徒就是河边村子里的光棍汉,曾骚扰过倪裳,多的时候到处流浪,居无定所。那人已经得知被祸害的朵儿是李都尉的女儿,早吓得逃往外地去了,至今没有音讯。”
李郁郅眉宇锁成了一团。至于后来明惠夫人又说了些什么,他脑子空白,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当晚在赵成纪大叔的窑洞里,土炕的小桌上摆着几样菜,还有一小坛子酒。
赵成纪说:“那个狗东西绝没胆量敢回朝那了,不要说李都尉要宰了他,我瘸子也不会放过他。”
李郁郅端起酒碗,用手指着胸口:“大叔,我这堵得慌。”
赵成纪说:“是哪个男人都会难受。”
李郁郅扬脖将酒干了。
赵成纪叹气:“唉,朵儿她……”
这时,雁儿进来了,端着一大盆肉,赵成纪打住了话头。
雁儿把肉盆放在炕桌上说:“吃肉了,刚煮好的羊肉,闻着都香。”
李郁郅克制住难过,问了一句:“雁儿,你煮的?”
雁儿一笑:“哥,你高看我,我哪有那能耐,是都尉夫人特意招待你这位都尉的。”
李郁郅又问:“那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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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儿回答:“我娘和倪裳婶子还在烙油饼呢,忙着呢。”
李郁郅有些过意不去说:“我这一回来给两位婶子添麻烦了。”
赵成纪说:“这话见外了,她们高兴的很。”
雁儿接话说:“就是。咱们都是朝那牧场的,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