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绪呵斥道,“休的胡言。”
钟语芙面上神色淡淡。
苏婉面色涨的通红。
韩以骁心里微恼,面上却不显,开口解释,“本候和婉儿一起长大,犹如亲兄妹,一向亲厚,刚刚正在说重要的事情,赵公子见笑了。”
他睨一眼苏婉,苏婉立刻起身,把位置腾了出来。
赵启绪颔首,“无妨,是某思虑不周,这才造成了误会,还请原谅则个。”
说这话,又朝苏婉看了一眼,以示自己的歉意。
都是男人,赵启绪眼里的刚刚那份惊艳没逃过韩以骁的眼睛,他掀起眼皮,幽幽扫了一眼赵启绪,淡道,“无妨,快请坐。”
同时,他长臂一伸,稳稳扣住钟语芙的手,“夫人,这边坐。”
不知道为什么,赵启绪总觉得,韩以骁这一眼,有警告的意味。
好像是故意抓钟语芙的手给自己看是的。
于是,他眼观鼻,鼻关心,不再敢看钟语芙一眼。
大楚这边的男女大防习俗,比之前朝要开放一些,有了婚约的男女同桌宴饮很常见。
以往,依着逢年过节的走动,赵启绪倒也去过府上几次,钟语芙没兴趣去应酬苏婉的未来夫婿,至于苏婉,更是每回都找了借口躲避,所以,两人这婚事定了这么久,彼此却都还未见过。
赵启绪拎出来单看,也是个翩翩俏公子,只是人的优劣势都是相对而言。
此刻,他坐在韩以骁的对面,对上韩以骁的王者气场,气势上矮了一截不说,五官也没有韩以骁第一眼来的更让人惊艳。
赵启绪属于第一眼看着寻常,越细看越有底蕴的那种。
可惜苏婉没给他第二眼,便在心里下了一个结论,这男人,当真是连我家骁哥哥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胸腔被尖锐的嫉妒搅动着,凭什么,钟语芙可以有骁哥哥这样完美的男子,自己却要嫁这样一个男子?
美味的珍馐,吃进嘴里却苦涩的像是那些难喝的药汁。
此刻,赵启绪只是坐在自己的旁边,她就恶心的像心里吃了一只苍蝇!
要是嫁给他……
一想到这个,她整个人就头皮发麻,凳子上像是襄了钉子,她一刻钟也待不下去了。
捂着帕子,轻咳几声,朝韩以骁道,“骁哥哥,我身子不舒服,先回房了。”
钟语芙赶在韩以骁开口之前先出声,“表妹是哪里不舒服?”
“生了什么病?”
苏婉被钟语芙问的一愣,身子不舒服这种借口,谁都是看破不说破,哪里有像钟语芙这样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苏婉被钟语芙气的倒仰,偏钟语芙还在继续,“我看你面色红润,神情羞赧,怕不是不舒服,是害羞吧。”
钟语芙这句话一出,韩以骁,赵媛可都打趣的看向苏婉,赵启绪则有些不好意思,耳根发红。
苏婉害羞个屁!
暗暗把牙冠都要咬碎了。
偏又不能表现出来,垂着头,只做不好意思抬头的样子。
钟语芙又出声,“表妹,虽说女儿家的面皮薄,但是赵公子来者是客,表妹速来守礼,断不会做那无理之人。”
苏婉被堵的哑口无言,硬着头皮道,“自然。”
韩以骁看向赵启绪,“不必拘谨,像在自己家一样就好。”
苏婉余光看见,韩以骁夹了一筷子明骨放进钟语芙碗里,钟语芙像是没看见,避着明骨,吃着别的菜。
苏婉心里的嫉妒更甚,她费劲心思想要争取的,钟语芙却是不屑一顾!
老天真是不公平啊!
她哪里比不上钟语芙,无非是没有韩景誉这样将她视作亲生的长辈,没有钟家的家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