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宁愿不要!”
戚薇琳啪一声给了钟语芙一个巴掌。
钟语芙不敢置信,从小到大,她的母亲,连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过。
此刻,为了韩以骁,居然打她!
她茫然的看着戚薇琳。
戚薇琳眼里浮着泪花,死死咬着牙冠才能发出正常的声音,“你知不知道,你这句话,足以算作七出之条?足以让侯爷休了你!”
“你想没想过,你妹妹还没成亲,你要是被休了,你妹妹怎么办?我和你父亲的脸往哪搁?”
“我错了,是我的错。”
“小时候,我就应该让你和旁的那些女子一样,缠足,学绣花,学三从四德,不应该因为老侯爷早早替你定了夫婿,承诺叫你一生无忧就不拘着你。”
钟语芙不解,“我的婚事是早就定了的?”
“当然,”戚薇琳道,“要不是老侯爷早早说不用愁你将来的婚事,以后你嫁到长宁侯府他会护着,绝不让韩以骁负你,我哪里敢任你由着性子来,哪家父母替孩子娶亲不得找个德容言功出众,处处顺着丈夫的。”
“你好好哄姑爷回心转意,有一个疼你宠你的丈夫,对钟家也好,对所有人都好,有什么不好?”
“难不成非要和他闹,逼的他休了你,你被世人指指点点,你妹妹嫁不出去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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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钟语芙隐约觉得,这个逻辑有些地方是不对的,但是她一时找不出话反驳,。
好一会,戚薇琳率先败下阵,抬手轻轻揉被她打了一边的钟语芙的脸,放柔了声音,“芙儿,别生阿娘的气。”
“阿娘是为你好。”
“这世道便是如此。”
钟语芙闭上眼,像失了力,无力的坐到绣凳上,“我咽不下这口气。”
戚薇琳:“咬断牙你也给我咽到肚子里咽。”
她拿起旁边的梳子,轻轻梳理钟语芙的长发,“你是我生的,我还不清楚你吗,自幼聪慧绝顶,你若是真心想哄一人。”
“能叫那人把心都剖给你。”
“你忘记你以前是怎么哄你的景愈叔叔的?”
&ot;除非是你不愿,不屑。&ot;
“别把他视为丈夫,将他当做为你挣诰命,挣荣华富贵的工具人。”
钟语芙:“阿娘,你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戚薇琳捏着梳子的手顿了一下,好一会,放下梳子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阿娘是为你好。”
“午宴还有半个时辰,你好好梳妆。”
戚薇琳走到门口,身后忽然传来飘忽的声音,“阿娘,你真的对过往心无芥蒂吗?”
像是问她,也像是问自己。
戚薇琳掀帘子的手顿住,没有说话,打了帘子出门。
劲风裹了雪扑面而来,冷意无孔不入的钻进皮肤,她走的很快,长廊,两旁绿植不断倒退,脑子嗡嗡的。
那冰冷刺骨的感觉,蓦的和多年前肚子下沉的剧痛重叠,似是入了幻境。
只一瞬,那如梗在喉的感觉便上来了。
她走的愈发快,等发觉转角撞上了人,已收不住足。
钟东霖皱眉,“怎的走这般快?”
戚薇琳抬眸对上钟东霖,钟家的人都是好相貌,他已年近四寻,站在年轻俊美的韩以骁面前,并不被比下去,相反,越发有一种属于这个年纪成熟男人的儒雅沉稳。
眼角连皱纹都几乎很少,说是意气风发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