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人颇具侠誉,偷来的东西,完全用来周济贫困,而且他下手的对象,也一定是武林中人,弄得很多人对他恨之入骨。
同时他神偷之号上还冠以无影二字,那说明了他行踪飘忽,要捉到他,报复他,也是件不容易的事……
因此微微一笑道:“向大侠找到兄弟迟了一步,要是早上三四天,兄弟的确还有几文,然都在一路上散光了……”
燕南来笑笑道:“向老二!你对李公子下手可实在没道理,李公子的钱并没有留着为自己享受,一样是周济贫困,何必要你来代劳呢?”
向飞红着脸道:“我只是想叫李公子慷慨得澈底一点,谁知道他比我还澈底呢……”
燕南来立刻道:“是啊!兄弟听说李公子从山东开始,散去的钱财约计十万之数,难道自己只留下十两银子吗?”
向飞连忙道:“他连十两银子都不肯留呢,我在酒楼上一伸手,他想把那块仅有的银子也送给我,倒使我十分过意不去。”
燕南来一笑道:“是啊!李公子,要是向老二不先偷去了那块银子,你一发善心也会送给他,最后你那酒帐怎么付啊!难道真的要卖马不成?”
李平候轻轻一叹道:“我没有想过这问题!反正那些钱财不是我的,我只想早点把它们送出去,落个轻松……”
向飞一怔道:“李公子!你难道也是我们三只手的同行?”
燕南来连忙道:“你别胡说了!宝刀李平候名动天下,怎么会干你那种贼手贼脚的行业?”
向飞鼓着眼睛道:“钱财不是他的,当然非偷即盗,我没听说李公子当过强盗,那只有偷之一途!”
李平候轻轻一叹,脸色十分沉重地道:“向大侠别开玩笑,那些钱财出自别人馈赠,兄弟受之有愧,所以才把它们移作济困之用,这些小事不必再细究了……”
向飞眨眨眼睛又对燕南来道:“燕老大,你把我们诓到这儿来,又是为什么?”
燕南来微微一笑道:“这可不是我的主意!”
向飞把那张字条一摊道:“这明明是你的字……”
燕南来摇头道:“不!这是你侄女儿的字,她从小就临摹我的笔法,连那一笔勾成的燕子也被她学得乱真了,她那时在楼下……”
向飞叫道:“胡说!楼下没有小孩子!”
燕南来笑道:“十年了,你侄女不再小孩子了,你不认识她,她倒认识你,听见你们在楼上谈话,她就开个小玩笑,把那匹马给骑来了……”
向飞摸摸头道:“不错!十年了,容容那鬼丫头也该是十九岁的大姑娘了,难怪我认不出她来了,不对!那酒楼下也没有个大姑娘呀!”
燕南来一笑道:“这孩子野惯了,从来就不作女孩子打扮,她坐在楼下头一桌……”
向飞叫起来道:“那个小后生就是她呀,无怪我看起来怪眼熟的,她还对我笑了一下呢!我当时只忙着去找李公子没注意,燕老大,那小妮子捣什么鬼?”
燕南来笑笑道:“李公子一柄宝刀,打遍江湖无敌手,你侄女儿不服气,几次要去找李公子较量,都被我拦住了,这次李公子居然会到南宫来,她再也忍不住了……”
向飞立刻叫起来道:“妙啊!你们家燕山刀法有个看得起的对手了……”
说完又对李平候道:“李公子!这次你可不能推辞,燕老大老是夸说他们燕山胡骑十八拍刀法是天下第一流的,我当年不服气,结果被他一刀砍断了半截发辫……”
燕南来笑笑道:“向老二!你又胡说了,你那无影三转的身法不是同样摸去了我身边的一块玉玦,算起来我们也只说是平手而已!”
向飞笑着道:“那是你客气,我可不敢这样想,无论如何,你砍我那一刀,我直到今天还耿耿于怀,老是想到个机会翻翻本,可是一直想不出破解的方法来,只好委委屈屈地认你做老大,不过我心里总是咽不下这口气……”
燕南来笑笑道:“你别不服气了,要是你碰在你侄女儿手里,恐怕连这颗贼脑都保不住了,这鬼丫头在刀上的造诣已经超过了我……”
向飞不信道:“容容练刀才几年!居然能比你做老子的还高明?”
燕南来一笑道:“信不信由你,反正我这个做老子的已经认输了!”
语气中微微带着一点傲意,好像他对自己的女儿非常得意!
向飞转头对李平候道:“怎么样?李公子你有兴趣吗?”
李平候听了不觉怦然心动,因为他出道江湖以来,还没有周上一个用刀的对手,当然刀是一种很普通的武器,就因为它是普通得人人会使,反而没有一个出类拔萃的人物。
他以手中一柄宝刀,遍访天下英豪,也没有一个使刀的,心中不无遗憾,所以他虽然无意争强斗胜,却很想见识一下这所谓燕山胡骑十八拍的刀法究竟有多高明!
燕南来他在沉吟未决,乃笑笑道:“李公子无须担心,寒家在江湖上并无来往,即使小女幸胜一两招,这事也绝不会流传出去,对于公子盛名也无妨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