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候是情急之下,飞身扑了出去的,这一扑居然也有二十几丈远,同时他的动作比花珠慢不了多久。
因此花珠在空中翻滚下坠的情形,他始终看在眼里,可是二人都是在凌空不着力的处境,中间还有七八丈距离。
李平候既然够不着救她,本身也在急速下坠,心里急得要命,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忽然肩头擦过一样东西。
那是花珠手中被割断的丝索,还有十几丈长,一头盘在花珠的腰里,另一头虚空跟着下降!
花珠坠落在他之先,因为她手上套着宽大的丝袖,虚空乱舞,速度比他慢一点,二人坠下四十多丈时,刚好成了平行。
那根丝索份量较轻,降速更慢,横着下来,恰好触及他的肩头!
李平候本能地伸手抓住了它,用劲一抖,由于他不知道自己该出多少力,在慌乱根本也无法顶计!
他只是用出了自己所能的最大限度,花珠的身子像一只蝴蝶似的向他扑了过来,使他不得不伸手去接住她!
她自然是半裸的,只有双臂上套着两只宽大的袖子,不过由于事态的危急,李平候一点也没有其他的感觉!
花珠在他的抱持中轻嗯了一声,像是刚从迷乱中觉醒过来一样,强烈的劲风从他们的耳际迅速地掠过!
那是他们下坠时,云风在身旁流过的原故,也就是这般劲风,使得花珠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连忙叫道:“李大侠!快把我背上的东西拔掉!”
李平候伸手一摸,在她的背上果然触到一根坚硬如小铁钉般的东西,刚好打在她脊骨的隙缝中!
他这才明白花珠为何下坠时,毫无挣扎的余地之故,她能带着那么长的一根丝索凌空飞渡,足见轻功之卓越!
那她下坠时,转折中应该也可以再拔高上去,可是她刚才只是手足无措地乱动,都是受了这枝小钉的影响!
那支小钉制住了她的脊髓主脉,牵制了她自由行动的能力,而小钉的位置又是她自己无法动手取出的地方!
因此他立刻用力将小钉起了出来,同时还用手指按住了钉伤的洞口,以免血液激射而出!
因为他练过武,知道这个道理,人体受利器所刺后,仍然可以行动,但是利器拔出后,精气就随着流血涣散了!
李平候的这个行动不但救了花珠,而且也救了自己,因为他们已经降下七八十丈,足下可以看见汹涌的怒涛了!
花珠突然双臂一振,大袖如蝶翅展开,使他们下降的势子为之一缓,而且还拔高了一点可是上拔了四五丈后,花珠轻叹一声道:“恐怕不行,那一下子伤得我很厉害,我的真力无法集中,李大侠!你是怎么下来的呢?”
李平候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轻轻地叹道:“我也不知道,当我看见你受了暗算掉下时,莫明其妙地跳了下来想救你,其实我跳下来也救不了你……”
花珠努力挥动双手,感动地道:“你确实救了我,不然我早已掉到激流里去了,李大侠,你不该下来的,现在累得你陪我丧身在……”
李平候连忙道:“珠姑娘,你别这么说,人那有见死不救的道理,何况你是为了我才冒险的,这只能说是我累了你……”
花珠不再开口,可是她的力量愈来愈弱,二人又开始向下降下,不过速度极为缓慢……
汹涌的怒涛声已清晰可闻。
李平候又道:“珠姑娘!你带着我,一定拔不上去,要是我放开了手,你一个人或许还可以挣扎一下。”
说完刚想脱手,花珠双腿突地一盘,将他绞住了道:“李大侠!不行!”
李平候急道:“珠姑娘,这样子两个人都不免一死!有什么好处呢,若是你能上去,我恐怕还可以在水里挣扎一下……”
花珠摇头道:“李大侠!我背上那个伤口只要你一放手,我飞不了十丈就会力竭血枯,反而死得快一点!”
李平候想想这也有道理,可是他立刻有了主意道:“那不要紧,我可以替你把伤口塞起来!”
说着要撕自己的衣服,花珠摇头叹道:“没有用的!即使我能挣扎到了上面,大姊也不会饶我的,她最近不知怎么对我十分严厉……”
李平候想起花珍这一阵的态度,心中暗叹一声,花珠的顾虑不错,花珍是绝对不会饶她的!
这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还不知道是什么原故,李平候却清清楚楚,都是为了自己在浣花山庄的一时失态……
他轻叹了一声道:“那你留一点气力,慢慢地落下去吧!到了水里,也许我们还不至于死,我的水性还不错……”
花珠轻叹道:“水性再好也没有用,这水流太急,根本无法行动!”
李平候不服气道:“那倒没有关系,我一口气闭半个时辰,这里河床太窄,水流才那么急,到了宽阔的地方,我们就可以行动了!”
花珠仍是摇头道:“还是没有用,这水下乱石罗例,由于终年被急流冲刷,石缘利如薄刃,碰上就是粉身碎骨……”
李平候一听真的呆了,可是他仍然倔强地道:“我们总不能束手待毙,不管怎样,只要一线生机,也要试一该,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