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恨了,没收住。
不过也只是一点点血而已,一个男人,连这点疼都忍不住?
苏白白看到亚里眼睫上挂着的一点轻薄泪水,忍不住蹙起了眉。
不是吧,这么脆弱的吗?
苏白白静站一会儿,她褪下身上的外套扔给亚里,语气僵硬道:“晚上冷。”话罢,她径直转身离开。
少年埋在少女带着馨香的外套内,露出半张精致面容来。他的眼极黑,纯稚至极,浓长眼睫之上挂着的泪痕轻轻颤动。
疼是疼的,可亚里并不是因为疼,所以才流泪。
他是……爽的。
亚里面色瞬时潮红,他猛地把脸埋入苏白白的外套里,然后本来就红的脸在触及到那股馨甜之香,又下意识想到什么,更加潮红。
亚里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从缓慢抬眸,露出一双眼,他的视线中,能看到苏白白消失在自己眼前的身影。
她的后背拖曳着长长的红色丝线,这股丝线被黑色丝线拉拽着,努力的,使劲的挣脱了很久,才勉强将自己从黑色丝线里摘干净。
可即使如此,依旧有一些红色丝线被黑色丝线绞断吞噬。
它们如黑色的潮水一般,争先恐后的朝红色丝线围攻过去,失去了主人庇佑的红色丝线只那么一瞬间就被吞噬干净。
精神海的涌动,让亚里也忍不住跟着无声长吟一声,然后他发现,自己的精神力又涨了。
古怪。
亚里终于意识到事情的古怪性。
他闭上眼,努力回想自己察觉到精神海异常是什么时候。
第一次,是在莉萝娜拿走了他……内裤的时候。
第二次呢?是在莉萝娜……舔了一口他吃剩下的营养液。
那么,第三次呢?第四次呢?
亚里闭着的眼猛然睁开,莉萝娜,每一次都跟莉萝娜脱不开关系,这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他每被莉萝娜折辱一次,他能让他的精神力增加吗?还是说,不管是谁折辱他,都能使得他的精神力增加?
不,欧罗。伯德就没有,其他人也没有。
只有莉萝娜。
那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亚里伸手,抚上自己的喉结。
那里微微黏腻的,带着腥味的,是咬痕。
黑色丝线被缓慢收回,冗长的城堡走廊上,两侧挂着古典而美丽的油画,黑色丝线从它们身上游走,像有生命一般回到亚里身边。
亚里抬手,从里面牵出一条红色丝线。
那红色短短一截,是亚里勉强从黑色丝线里拉出来的。红色丝线被黑色丝线围攻,可怜巴巴的团聚在亚里掌心,试探性的,轻轻地缠绕住他的指尖。
亚里看着这抹绕在自己指尖,像红色戒指一般的精神力,突然就想到了莉萝娜。
真是,漂亮的红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