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传来敲门声。
“722的,东子,听说有人来了,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大家伙儿认识一下。”门外传来说话声。
“来了来了!哎哟喂,陈大妈无事不登三宝殿啊!”雷东灵活地仿佛猴子一样穿过摆地面的热水瓶、废纸篓、脚盆等障碍物,拉开了房门,扭头对林默道:“林默!这是我们这批学员的宿舍长陈海青,人不错的,有什么鸡毛蒜皮的事儿都可以找他,我们都喊他陈大妈!”
“你好!我叫林默!”林默放下手中的东西来到雷东边上,门外站着一个皮肤白晰的年轻人正带着微笑打量着自己,林默继续道:“晚上我来做个东,大家一起吃个饭好了,这儿附近有什么馆子我不熟,请陈兄帮我选一个。”适当的社会交往必不可少,林默还是知道自己这个世界的前身还是有些余粮,打好人脉关系是必不可少的一课。
“别客气,你喊我海青就行,晚上我来请,我可是宿舍长,哪能让你来破费,就当大家伙儿为兄弟你接风洗尘,附近朝鲜狗肉馆不错,我来安排好了!我比你早来几天,这儿我熟一点。”陈海青一双凤眼衬着端正的五官脸形,一副奶油小生的气质却隐隐透着仿佛天生带着组织者的亲合力,他亲切地笑了笑,直接给大包大揽了。
林默有些惊讶自己刚到就这么快受到这样的欢迎,能成为本批四十七人的大学特招飞行员宿舍长,想必也有过人之处。
“林默!你就别见外了,咱们陈大妈是什么样的人,标准的富二代,还是富得流油的那种,真有钱!他老爸可是大集团公司的董事长加总裁,他来学校报到时,可是开着玛莎拉蒂跑车来的,就宿舍楼后面车库停着呢,特别大方,三天一大宴,两天一小宴的请客,到现我这儿连饭卡都没怎么动过呢,大家都笑称陈大妈给大伙儿入冬前蓄膘子呢,来年少不了挨上一刀。”雷东似乎经历过几次这样的学员洗尘宴,早已熟捻,一点也没客气,听着陈海青选的馆子,食指大动,嘻嘻哈哈没个正形。
“那就谢谢陈舍长的款待!”林默一听雷东的介绍,就明白陈海青是什么类型的人,肯定是拗不过他,对于这样的人,不接受对方的好意就是不给面子,可能会给双方留下阴影,他只能欣然接受:“那全凭陈舍长安排了。”
“好!林兄弟可真是一个爽快人,我喜欢!”陈海青脸上露出满意和欣赏的神色,抬起手,拍拍林默的肩膀,接着道:“等着,五点钟,我会来喊你们,我就701,有事儿随时可以找我。”
离着航空大学正门,差不多两站路的一条巷子里,开着一个不大的朝鲜族饭馆,正当营业的时候,一下子涌进来四十多个年轻人,把整个饭馆挤得满满当当,一身民族服装的老板赶紧招呼伙计榻榻米上留出四张矮脚桌,推来四个大圆桌面往上一盖。
“老板点菜!”因为挤不下公交车,也打不齐出租,干脆带着大队呼呼啦啦步行了两站路的陈海青宿舍长招呼着换了拖鞋,走上朝鲜式的榻榻米,围座满四张大圆桌,原本食客不多的饭馆一下子拥挤起来。
几本带着彩图的菜单送了上来,生宿舍长陈海青随手递了开去,嚷嚷道:“来来,自己看,喜欢吃什么自己点!这里大的馆子离太远,就这儿还算特色,也就听我一哥们儿说的,别跟我客气。”末了还打了个响指,接着喊了一句:“对了,老板先上四锅狗肉!要超大份的,看着桌上的人数算。”
朝鲜族小妹忙不迭的排上碗筷,还送上了水煮花生,给众人垫垫肚子。
大家伙儿也不客气,点上自己的喜欢的,这里不仅仅只供应朝鲜菜,普通的家常菜和东北特色菜也有,什么小鸡炖蘑菇,东北大拉皮,酸菜什么的都有。
点好菜,撂开菜谱,陈海青先站了来,道:“现欢迎我们的学员林默同学!来,给大家亮个相!以后就是一个天空飞行的战友了!”他的目光移向了坐一旁的林默。
“大家好!我叫林默,来自杭州,我喜欢天空!特别是自由追逐着风和云彩的感觉。”林默的话虽然不多,但一下子引起了大家的共鸣,引来一阵热烈的鼓掌声,场报名飞行员的学员无一不是向往着自由翱翔蓝天的人。
“说得真好,真是说到我们心底去了,来,大家伙给林默同学做个自我介绍,先认认脸!”陈海青轻易地掌握着现场气氛,恐怕航大的校领导也不会没想到这一届的学员中会出这么一个与众不同,擅长组织能力的妖孽,才几天时间就把来的四十多号人,捏到了一起,没有半点欺生或不合群的现像,每一个人都像以前认识似的,迅速融入到这个团体中。
陈海青朝着林默身旁一个年轻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嘿嘿一笑,站了起来:“我叫方卫涛,是浙江台州学院的!欢迎林默同学!”
“我叫马岩,是陕西西安交通大学的!”下一个人接着挥了挥手示意,另一个人接着半立起身子道:“我叫陈山山,是海南大学的。”
接着,像顺时针一样,一个接一个自己主动站出来自我介绍,甚至还有几个女学员坐人堆里,还别说,几次这样的聚餐下来,大家都混了个脸熟,也互相叫得出名字,很快就有说有笑,气氛极为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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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节 - 收帐收帐!
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这家饭馆的招牌菜狗肉端上来后,异香扑鼻,所有的人都忍不住食指大动,大概非得抢着吃才会有好的胃口,欢声笑语中争夺狗肉的大战序幕宣告拉开,这些年轻人甚至还没飞上蓝天,就已经让筷子混战中灵活自如的穿梭着,甚至没有发生一起撞击的空难。
一箱箱啤酒被拉上了桌,甚至来不及用开瓶器,用牙咬,用筷子挑,各种开瓶方式轮番上场,饭馆里若是没开暖气,啤酒酒会越喝越冷,可是带着汽沫的啤酒配着喷香的汤底,胃里暖到心里的狗肉,冷热交替着,犹如冰火九重天,有喜欢白酒的干脆点上了红星二锅头,每一个人都吃喝得极为舒爽,一个个大呼过瘾。
正大块朵颐般过瘾,忽然一股寒风卷进屋子里,让所有正欢快的喝酒吃肉的人齐刷刷打了个寒战。
“老板,老板,我来讨帐了!”七个穿着厚厚牛仔装,染着红黄各色头发,戴着鼻环或耳环的人撞进门来,显然来者不善,鞋也没换直接走上榻榻米,留下一个个黑脚印子。
“哟喝,好多人啊,看来今天生意不错!”这几个流里流气的家伙看到店里摆上了四张大圆桌和几桌的散客,把店里挤了个水泄不通,皮笑肉不笑嘿嘿了几声,忽然脸色一冷道:“现不营业了,大家好走了!把帐付了,马上走!”
“喂,喂,我说话哪,吃什么吃,把钱付了,直接滚!”一个脑门子上半拉黄毛的家伙一点儿都不客气的直接踹开了一个食客屁股底下的小矮凳,这一脚力气不小,那个食客一个没留神就一屁股坐了个空。
有些人不习惯盘腿坐榻榻米上,店里就会有小矮凳提供。
“你,你干什么你!”那个食客满脸不愤,还待要说什么,叭叭两个大耳刮子直接挨到脸上,顿时眼冒金星,直接就晕头转向了,坐他对面的一个女食客眼见着情形不对,赶紧丢下两百块钱,拉着这个男食客拖出了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