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门口,就碰到了急急赶来的太姑婆,太姑婆不敢耽搁,径直来到肖麻武的卧室,一看,只见肖麻武卷曲着身体,四肢早已经僵硬,身体枯槁的像树枝,双眼深陷,已经不成人形了,就一骨头架子。
太姑婆摇着头颤抖地说道:“作孽呀!没有得救了,大家帮忙准备后事吧!”
梨花跑了过来,看了看,对太姑婆说:“我们试试吧!”
于是取来针在肖麻武的印堂上恨恨的扎了几下,根本就没有血液流出,连液体都没有了,梨花看了看肖麻武的嘴,僵硬的张着。原来胎蛊就是让中蛊的人一直张着嘴像是呼吸困难的样子,然后任身体的血液和液体从口中慢慢溢出,由于时间长了,肖麻武早已经流尽了体内的最后一滴液体,所以身体才如此的干枯。
梨花看看没有真的救了,拉了来太姑婆就离开了。
众人开始忙开了,由于肖麻文死了,肖麻文的两个儿子都外出,现在肖麻武的后事就由红英的父亲主持,他东奔西跑的通知肖麻武的几个女儿。
几个女儿来了,首先就是烧落气钱,几个女儿在堂屋准备了一个铁锅一边哭喊着“爹……”一边在铁锅里烧着纸钱。
第二项就的喊庙。没有儿子就有大女儿凤英去喊,凤英在丈夫的陪同下,提着一个简单的牙盘来到了背地坳下面的一座破山庙前,烧起了一堆纸币,口中大声的喊着:“爹……爹……”,丈夫放了一串鞭炮算是完成了第二项。
接着就是要给死者洗澡,并穿上寿衣。由于死者过世时间过长,又流干了体内的液体,卷曲真的身体无法将寿衣穿上,寨子里的人们正为这事为难。
梨花站了出来说:“我们可以用赶尸的那一套,将尸体弄软化,但不知道灵不灵?”
太姑婆听这么一说,也觉得有理,但一想赶尸是防尸体僵化,现在尸体已经僵化,可能性不大,但梨花微微的笑了一下,将一罐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往肖麻武的洗澡水里一倒,说:“这个水洗了澡再说吧!”
几个年长的将肖麻武剥得赤条条的,往水里一泡,并不停的喊着:“武子……武子……”,简单的擦洗就算是完成了一生中最后的一次洗澡,预示着死者一生可以干干净净的去地狱或是天堂。但在穿寿衣的时候肖麻武的躯体还是卷曲僵硬,这时候梨花对龅牙叔耳语了一阵,只见龅牙大叔在肖麻武家门口大喊:“武子叔嗳,换新衣准备上路了……,武子叔嗳,穿新衣准备上路了哦……,武子叔嗳,穿新衣准备上路了哦……”
龅牙大叔连喊三声,声音悠长响亮,在山谷游荡,犹如天外催魂声响,来来回回荡漾了好一阵,渐渐的模糊在了夜色里,寨子里的人们听了心里一阵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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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杀入田庄
就是在龅牙大叔的声音震荡在山谷的时候,肖麻武的身体突然动了动,枯槁的四肢缓缓的伸直了。
老人都没有见过这架势,害怕着不敢向前去动手穿衣,担心是诈尸,那样会对活人一生不利。
梨花见到大家迟疑,走上前去将一件衣服披在了肖麻武的上身,这时候老人们才壮着胆靠向前,趁着伸直的当儿连忙将准备好的的寿衣穿在了肖麻武的身上。
但老司一算说从肖麻武的情形看他是昨天十二点钱死的,而昨天是空卯日,百事不宜,所以肖麻武死的日子不好,唯一的解法就是选择好日子冲冲,但老司一算就在几天夜里子时前入土可保寨子和死者的家人的平安!老司算好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一切好像都来不及了,老司只有另算时日,一看要到半过月后才是合适的出殡好日子。
不过也得先入殓了再说,入殓的时候怕尸体摆放时间过长会腐烂发出恶臭味,于是老司施法,讨了一碗防臭的水,在棺材四周播撒了一阵,口中念道了一阵,算是为棺材封了臭,就算尸体在棺材里腐烂也不会臭到外面来。一切办理妥当已近是凌晨两点多了,寨子里人们忙活着将肖麻武人了殓,做完一切才回去休息,剩下的就是要几个孝女孝胥们守夜,而且天天不能断人。
也不知道是那防臭的水起到了作用还的另有其他原因,在那样的有点热气的天气里,十多天过去了真的让人感觉不到半点的什么异味。仅仅是在第三天的时候人们感到肖麻武生前睡着的那场流满了肖麻武的液体的棉被,不断的发出异味,整个寨到处都是使人窒息的恶臭味。人们等不到交包的那天晚上就将它浇上煤油烧掉了,那种使人窒息的恶臭味才消失。
关于肖麻武的死,全寨子里的人都知道是田二在作的祟,但现在寨子里不比以前了,剩下的十几户,势力显得无比的单薄和无力,但人们的心理却一直不服,一直想找机会好好的报复田庄的人。
特备是叔叔肖凡听说我被人放了血蛊差点小命丢了,爷爷和父亲又遭到了田庄的人一阵毒打,带着肖云和龙录匆匆的从沿海城市赶来,正好看到了肖麻武的灵堂气愤的大闹一阵,也不顾旅途的疲劳带上了肖云和龙录就去了田庄。
田庄的人看到仅仅我叔叔肖凡他们三人,根本就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一阵呼喊就来了几十号人提着刀棒疯狂的呼喊着向叔叔肖云他们扑来。
这对于叔叔他们三个人好像并不怕,他们好像真要为了寨子里了颜面拼死一搏了,红了眼的他们早已经忘记了眼前的危险,他们的意识了只有一个理念,带着砍刀杀过去,冲过去砍死一个是一个,砍死两个算一双。他们同样疯狂的喊着冲着。
在快要靠近的时候,突然田庄的几十号人掉转了头,四散而逃了。叔叔三人听得身后无数的人在呐喊,感到纳闷回头一看,黑压压的一片人头从后面冲了过来。
原来搬在附近的原来寨子里的人知道了叔叔肖凡三个人去了田庄,怕他们吃亏上当,不约而同的纷纷带上家伙,奔赴田庄来,在离田庄两里路的柑子隆都不期而遇了,就合在一处来了两百多人,大家一起跑向田庄来,刚好赶上冲杀。寨子里的人们一阵吆喝,吓跑了田庄的那几十号人。
叔叔肖云见一下子来了两百多人,更加来了气势,龙录就一马当先说要杀到田庄去,叔叔还没有反应过来,肖云和龙录已经跑去了十多米远了。
叔叔担心他们出事,也不等后面的人跟着龙录他们赶去。
快要进入田庄院子的时候,突然,一个身材敦实的青年带着十多个手无寸铁的老人拦住了去路,龙录和肖云红着眼正要冲过去,叔叔立刻大声呵住了。
原来拦路的青年是叔叔的同学叫田奎,也有一身是武艺,虽然不一定斗得过叔叔,但叔叔一直佩服田奎,更见他带着一群老人来,知道是不能乱来了。
虽然叔叔他们喜欢争强好胜,有种好斗的天性,但看到一群手无寸铁的老人,也就没有了斗下去的意义了,等于是田庄的人向我们投降了。
我们这里有这样一个习俗,无论怎么大的仇,青年人是不许动手打老人的。当然非要有必要打斗的时候,必须是年龄相当的人才可以,所以他们来了一群老人,而我们寨子里都是青年,就打斗不起来,除非也从我们寨子里叫上一群同样的老头,再由他们去决斗分出胜负。
所以这个时候来一群老人等于是向我们示弱,但带头的那个青年好像有点挂不住面子,于是直挺着说:“肖凡,我们哥俩好久不见了,今天这样的相会未免有伤和气!”
“和气,你们害我孙崽,伤我哥哥,打我老爹的时候怎么不想到和气!”叔叔有点带气的说道。
“兄弟,我也是刚从外面回来的,以前的事情我没有参与,今天我也是为了两个寨子里的和气来的,咱们抬头不见低头见,没有必要做得这样绝。现在都是新社会了,讲的是法,讲的是理!很多的事情还由政府处理,我们这样的打打杀杀有什么意义呢?”田奎和气的说道。
叔叔知道现在这样是一种僵局,就算了今天冲过去肯定是要先冲过这群老人,首先要伤的就是这群老人。叔叔他们不怕坐牢更不怕枪毙,只是因为打了老人而被抓进牢子里不光彩,要是因为杀了老人而遭到枪毙,更为人不耻,所以这个时候他们内心在矛盾,思想在斗争。
田奎好像看出了叔叔他们的心思于是接着说:“肖凡兄弟,要不我看这样,以前的不算了,公平点,我们两寨各出五个二十岁一下的青年让他们单挑,五场比赛,三比二胜,输的一方满足胜的一方提出的任何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