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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安妮·贝利,我的未婚夫是伦敦大学医学院的学生,名字叫做理查德·加斯克。我们在六个月前的赛马比赛上认识,但因为父母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让我回到汉普郡乡下,可是我们一直有互相通讯,他每天都会给我寄一封信写一天的经历,可是五天前信却断了,连着三天都没有信,我立马知道他肯定出事了,连忙赶到伦敦来,询问理查德的同学,他们却说他已经去医院实习,可是赶到医院去,医院却说他请了病假。找到他租住的房子,房东却说5天前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诉说着的贝利小姐眼里已经泛出了泪花。
如果只是单纯的跟这位贝利小姐没了感情打算分手,为什么既没在学校也没在实习医院?这就是是一件很可疑的事情。
这位小姐前来寻找福尔摩斯确实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比利,把书架上的那本索引手册拿过来。”福尔摩斯忽然吩咐。
比利当即站起身来,快速来到书架前,很快就找到了那一本与众不同的索引手册,毕竟一看就是完全手工制作的,不像是其他出版书籍那样整整齐齐。
将沉重的索引手册从书架上拿下来递给福尔摩斯,比利却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有些好奇这本索引手册里记载的到底是什么。
福尔摩斯也并没有出声阻拦,很快就按照字母顺序找到了加斯克家族。
现任加斯克男爵因为开办工厂很是富有,根据福尔摩斯记录,大概估算年收入有两千英镑,他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比利从那几个儿子的姓名中找到了理查德的名字,正是加斯克男爵最小的儿子。
看完这些资料,福尔摩斯随手将这厚重的索引手册又扔回了比利手中。比利差点反应不及让手册摔到地上,而福尔摩斯已经目光灼灼地看向贝利小姐:“贝利小姐,有些事情你没有说实话吧,你跟加斯克先生之间并不是通过书信通讯,而是报纸。”
刚想将沉重的索引手册放回书架的比利闻言瞬间看向了贝利小姐,看着对方震惊的面容,他瞬间明白过来这是被福尔摩斯说中了。
但是情侣之间怎么通过报纸联系?比利瞬间有些困惑起来。
“亲爱的安妮,我再也难以忍受与你的分别,9月26日我将前往汉普郡与你汇合,我们一起逃离这让人痛苦的牢笼,我想要与你永远在一起。”福尔摩斯平静的说着这本该甜蜜甚至充满爱意的话语,让比利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
而伴随着福尔摩斯说出的话,贝利小姐的面色已经彻底煞白。
“今天是9月26日,9月20日登在每日晨讯报上的消息,虽然你跟加斯克先生都使用的是你们两个之间独创的加密密语,但碰巧我对这方面很有兴趣也很有研究,翻看了之前你们发布的几条消息之后就破解了密语。”福尔摩斯话语很是平静,可是微微扬起的下巴都表示出了他对自己出色能力的自豪。
“您是第二天在报纸上用密语发表反对我们私奔的话的人?”贝利小姐捂住了自己的脸:“哦天呐,天呐。”
这次不光是贝利小姐震惊了,比利自己都有点震惊,福尔摩斯还喜欢干这种闲事?
“我每天都会看报纸寻找有趣的事情,碰巧就看到了这件事,为了挽救两个年轻人,登上一则消息只不过是随手的事情。”
但看福尔摩斯飞扬的眉角,起码对对方来说,这勉强能算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尤其是现在又跟眼前的案子联系起来。
没想到福尔摩斯还是反对别人私奔的那种人。不过比利自己也不大赞成,但是他不知道他们两个之间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也不好说什么。
贝利小姐缓了半天,女仆都送上茶来她才终于放下了捂住脸的手:“抱歉福尔摩斯先生,之前我没有直接说出来,实在是,实在是……”
贝利小姐深吸一口气:“我的父母对我管教很严,自从得知我跟理查德之间的事情之后就严查我的信件,没有办法我才在报纸上登报的,对父母说只是抒发自己的一些郁闷之情,他们才准许如此。”
福尔摩斯微微一笑:“可以猜到。”
说着福尔摩斯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眼熟的吊坠盒,放在了眼前的桌子上推给贝利小姐:“不知道贝利小姐对这样东西眼不眼熟?”
贝利小姐有些疑惑地接过这吊坠盒,轻轻伸手打开,瞬间看到了有些被水晕湿了的画着自己眼睛的画。
比利清晰地看到一滴眼泪从贝利小姐的眼角迅速滑落,对方匆匆擦干自己的眼泪,声音略带哽咽:“这是我画给理查德的眼睛,它怎么会在福尔摩斯先生你这里,理查德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贝利小姐略带惊惶地看着福尔摩斯。
“他现在依旧处于失踪状态,需要我继续的调查。这是昨晚我从河里捞出来的东西,可能是他不小心掉到河里的。”福尔摩斯站起身来:“这单委托我接下了,贝利小姐你留下你的住址,如果需要帮助或者有消息我会去寻找你的。”
说着福尔摩斯将纸笔推到了贝利小姐跟前,贝利小姐连忙写下自己在伦敦的住址,在离开之前还殷殷期盼地看着福尔摩斯:“希望福尔摩斯先生能尽快找到理查德的踪迹。”
等到房门被彻底关上,贝利小姐的脚步声已经远去,福尔摩斯才猛然站起身来发出了欢呼雀跃的声音,愉快地大叫:“华生,快点出来,别躲在屋里了,吃完早饭我们就一起去找这位加斯克先生!今天真是幸运,上一个案子刚刚结束就来了新的案子,还都很有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