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祁连山洞府的花下仙人,果然做作,却有其名啊!”
龙宫队进去后,身后留下些个鱼虾的在路上,他们所行之处,皆留下水痕,长长一条,走哪湿哪。这些清理却也麻烦,他们走后,玄英赶忙从兜里拿出一颗覆水珠,吸食路上的水汽后,忙着施法把鱼虾送回了海里,这就是叱延让他守在门口的原因。
这些神仙还真把蓬莱当自己家了,都不知道收敛些,好歹出门也顾及一下颜面,把这些排场收一收。
浩浩汤汤龙族队才送走,接下来的便是一阵花香袭来,劳作的玄英打了个哈欠,这也太香了,是各种花香,茉莉之清凉怡人,桂花之久香不散,栀子之沁香扑鼻,百合之浓郁醇粹,不止他一人,其他路过的神仙也无不被这股花香倾倒,纷纷打起哈欠。
不见其人,先闻其香,说的便是百花宫的二十四司侍,她们可真不客气,二十四个人全整整齐齐来了,各色娇花潋蕊,不论美色,光是头饰配色,簪花发髻,足足二十四种不同,每一张脸都各具特色,牡丹大气圆润,荷花出尘不染,桃花灼灼其色,梨花愁思不解…………眼花缭乱之中,她们笑靥如花,笑呵呵留下了请帖,步入厅中。
果然,天上神仙太多了,出场方式可谓是千奇百怪。沉宣啧啧称赞:“不愧是百花宫二十四司侍,香艳的很,香气迷人不说,美人更甚啊!”说着,他目光尾随至他们身后。
接着,不知来的是哪里神仙,周边的空气开始愁伤,空气里弥漫着腐朽和尸气,连路上的花草,遇上腐败气息也一蹶不振,彼时,转角楼梯上来几十个用纱布盖住了半张脸的怪人,为首的是个老者,掺着拐杖缓缓前行。
“得,这不冥界藏王吗?您老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从里头大厅走来一位满面红光的身体如巨石白发老翁,笑脸盈盈前来相迎。
白发老翁走的气喘吁吁,站在原地喘了几口气,“叱延神君有请,老身不得不来,只是这楼梯,也太难为我这种双脚中风的老头了吧!”说完,他一使力气,拐杖顿时震开一道海峡,海峡的浪正有力的拍着,他跟没事人一样,踩着悬空走上了楼梯,其身后的黑衣鬼侍也都挨个起身跃起,跳到了前台,恭敬跟在老者身后。
玄英的天塌了,他只当方才的那些花啊香啊水啊什么的,已经是这些个性古怪的神仙的极限了,没想到竟还有如此恶劣的,他简直惊掉了下巴,沉宣在座位上乐的不可开交,丝毫不受这种糜烂之气的影响。
众人听到一声轰隆声,也没有想太多,只当里哪里出了事故都不是好奇多事之人,只顾着互相交流,品鉴园中的美食仙品。
白发仙翁上前走了几步,脚下被这糜烂之气收到些许迟滞,但不妨他笑意灿烂,迎面恭请地藏王,“藏王,你这,来赴宴,怎么还破仙君府邸呢?”
藏王似有些聋哑,转身看着那一道几丈天谴,微眯着眼道:“嗷,忘了,这不是地府了,失敬失敬,这力道大了些,竟破了个沟壑出来,真是惭愧,惭愧啊!还请这位仙子替我向叱延赔个不是了。”他转向手里拿着御水珠的玄英,豪气道:“我带来了些薄礼,就当是这糊涂事的赔偿了。”说罢他一把将个古老的金丝木盒放到了桌子上。
沉宣这才有空在纸上抄录。
说完,仙翁和地藏王有说有笑的走进了会场,所行之处,徘徊着一层淡淡的浊气!
玄英把牙都咬碎了,只知道要善后这些来访的神仙,不知道他们这破坏力这么强,只是这一击,便破了这主岛十分之一的地表。他恨也不是,人也不是,只得从袖口抽出数千条绸带,绑住两块缝隙间,随后一拉,山体剧烈移动,这才缝合了两岸。
至于这些腐殖之气,他从袖子里抽出一个葫芦,捏了个法,将这一路污浊之气尽数收入葫芦中,然后上下摇了摇,收回了袖口里。
“看来师父知道这些神仙神通大显,给了师兄你不少宝贝!”沉宣坐着不腰疼,在一边乐呵呵道。
玄英来不及抹一把汗,只见后面又来了大部分神仙。他脸青一片紫一片,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楼梯尽头,来的是南海鲛人一族,他们身上的疙瘩倒是多,眼睛大如杏,耳朵如扇叶状,发丝如波浪还滴着水,为首的是一位通体白蓝为主的束腰长腿仙子,身后跟着两位端着礼物的鲛人。
那位庄严肃穆的仙子,好像训练有素,脸上丝毫看不到表情,只是默默走到台前,放下了礼物,为首道:“南海鲛人一族恭贺蓬莱仙君收徒,特献此礼。”
终于来了个正常的,玄英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有气无力站在一旁。沉宣写入册子,轻轻道:“请进,仙君马上就到场。”
女仙子不为所动,只是严肃道:“不,我们只是来送礼的,送完我们该回去了。”
玄英赶忙插话留人,说:“路途遥远,不妨进来喝口茶再走也不迟。”
那仙子摆手拒绝,“多谢,族中事务繁杂,我等还需回去辅佐公主,就不做多留了。”说完,他们便顺着楼梯而下,头也不回。
沉宣将礼物收入袖中,转头问玄英道:“师兄,这南海鲛人什么情况?我看这六界也挺太平的,他们怎的这么忙碌?”
玄英只知大概,却又忍不住自身好奇,与他说道说道:“你有所不知,这南海鲛人分裂成两股,一派是鲛王与王后的继承制,一派则是其胞弟新法制,为了争执王权,已经打了好些年了。”
沉宣有所困惑,道出:“既已内战多年,这玉帝怎没派神兵天将将他们归一呢!”
玄英用手指弹了下他的脑袋,沉宣吃痛,玄英才道:“不可枉议玉帝。这毕竟是他们鲛人一族之事,若是外族插手,总是不好的,更别提镇压新法制和南海归一了。”
这一指痛,仿佛打通了沉宣大脑经络,点头道:“原来如此,她们方才所说的公主,莫不是那上清境灵宝坐下弟子湛含鞠!”
玄英点头应和,沉宣接着道:“听闻这湛含鞠公主,天资聪颖玲珑晶心,有轩辕帝所化玉骨在脊,不易被邪魔迷惑心智,其正气公义,明断枉论,修炼极易不会出现心魔,顺经络通穴位……师兄,当真有这般邪乎?”
玄英听罢,继续点头,沉宣倒不信了,懒洋洋伸了个腰,“我不信!有了这玉骨,当真修仙顺畅,一路无阻?”
若是照玄英所说,这湛含鞠当今一万多岁,怎么还没修成上神,若非有假?“不过是仙界奇闻罢了,旁人听七分信三分便可,不可全信。”沉宣囧着脸,死气沉沉看着他。
转而,更多的人来了,他们又应接不暇被送往中庭,里面的谪仙更是左右顾不得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