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不知道这基本功稳不稳,她只在乎,哪有这么多竹子可以供她砍啊,最高二百根,是要从早砍到晚吗?即便竹子生长迅速,也可招架不住这样造啊!
南宫皓月不解,缩了缩脖颈,摊手道:“纵有百里竹林,也经不住我这般砍吧!大师兄,众生有好生之德,放过这些竹子吧!”
玄英附议,淡淡道:“云黛师妹,这算是简单的了,古早大师兄打基本功时,每日挥剑两万次,练足了八十一天,风雨无休。三师兄属火,因为时常走火岔气,所以每日泡在海里面,遭海水灌顶,百来天后,心火浇灭,这才修成大统。”
这未免太过苛刻了。南宫皓月摸了下脑勺,对比这两位锻炼,每日砍竹子算是极为简单的了。
南宫皓月急性接过了柴刀,难掩失色,欠身道:“大师兄辛苦,三师兄亦是好耐性,相较之下,云黛所行之事不过吹灰,定然悻悻承下。”
“只是,云黛只是肉体凡胎,尚未辟谷,今早起来还未用膳,腹中食物匮乏,有些乏累,实在无心修炼。”说罢,南宫皓月掩着半边脸羞赧侧身。
谪仙玄英二人相视,不知自己竟算漏一侧,谪仙拂袖变换,收回南宫皓月手中柴刀,哑然失笑道:“抱歉,是我思虑不周,只是我们山上并未有什么糟糠米粮,蔬菜瓜果倒是有些,可能要委屈你些。”
南宫皓月摇手,“不妨事,填饱肚子就好,吃什么都行。”
谪仙正想带南宫皓月去膳房,此时沉宣喘着气急匆匆跑来,“我来晚了,二位师兄早。”
他左脚拌右脚,一路趔趄,穿戴还未整齐,长发未挽,外衣不整,两只靴子都反了。“诶,小师妹也在。”
玄英不禁开始暴怒,斥责道:“沉宣,都日上三竿了,你怎么才起?”
沉宣正了正发冠,披上了外衣,站地东倒西歪道:“哎呀,昨晚修炼修的太晚,今早才晚起了。”
“修炼修一晚上?这句话大师兄说,我倒是会信,从你嘴里说出来,咋这么没有说服力呢?”玄英用指尖顶着沉宣的头。
谪仙郑重其事道:“晚到了足足半柱香,今日便罚你在水桩上多立一个时辰!”
“啊?”沉宣委屈道:“好师兄,饶了我此次吧,明日我定不迟来了。”
玄英添一把火道:“昨日你姗姗来迟,亦说了同样的话,也不见你有所作为,可知,你的胡话断不可信。”
“噫!师兄,你怎么这么说,我今早来迟了,确实事出有因嘛,别这么说,今日便饶了我一回,我保证,今日修炼不再偷懒了,成吗?”沉宣捏着谪仙宽袖,略略乞求言明。
谪仙暗暗推开,却被沉宣抓的更牢,一把埋进笔中不肯撒手,“你若能有玄英一半悟性,师父也不至于如此头疼。今日念你事出有因,便不治你晚来之过,不过话既说出,金口玉言,断不能收回了,你今日便不许见缝插针偷懒了,若是被玄英抓到,我便在你扎功时多加两块石砖,掉下来一块挨一个板子,到时候谁求情都没用。”
沉宣吓的面色铁青,全身呆滞,脸上红橙黄绿各种颜色,但理亏不敢多言,只得无声应着。
眼下,各人都该趁早修行,谪仙挣脱开手柔柔道:“小师妹尚未辟谷,我先带她去膳房找些吃食,这会子,桃露也该曦挥了,我且带小师妹去熟悉一些事宜。”
沉宣点点头,心中暗暗窃喜,不料被玄英看穿心思,玄英一把拉过沉宣的臂弯,“大师兄快去吧,六师弟我看着他修炼,等你回来后,肯定看见我将他制服的妥妥贴贴的。”
玄英一脸“小样,哪里逃!”的自信,兴冲冲拉着沉宣道:“走了,修炼去,今日断不会让你闲着!”
“诶,大师兄,带我一起呀,我虽早已辟谷,却也不是不想吃饭,晚点修炼也是一样的。”沉宣叫嚷,却被玄英揪着耳朵,治理的有模有样。
“云黛师妹,待会我来找你玩哈!”
南宫皓月笑着挥手道:“回见!”
接着,谪仙带南宫皓月参观了各处琼楼玉宇,山水颐景,群山万壑如尖笋,直插云霄,山间布谷鸣啼。悠悠天地间,仙境生海上。雾山如海沫珠影,走在林间也不知天地茫茫。
东山景色最是怡人,那里吹不到海风,但每每日照出海,总能照拂到第一束日光,叱延神君的吟芳阁便坐落在半山腰处,往上是一处松山高岭,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坐落山间。
中山山脚是大殿,山上有各种药草植被,还有一座毒谷,里面有各种至毒至药之草,常年被烟雾覆盖照不进阳光。
西山可以一睹落日余晖,海风极为肆虐,多处土块皆被带入海里,露出粗糙地皮。但山上有一处仙鹤水潭,是个淡水湖,常年栖息一些禽鸟。
南边是出入蓬莱之地,有一片大面积海滩,各种扇贝螺钉被海水带上岸,一根线串上就是一串颜色极好的贝环。一些低矮的灌木围着沙滩,往后就是常青植被。
北边是各处阁楼,藏书,香阁,禁闭室,澡堂子,膳房以及各弟子的住处。山峦更迭,绵延如鸡冠,北山之上,是一座断层的悬崖,那里狂风肆虐,时常有雪。
至于那棵硕大盖眼的银杏树,从天地初开便冒芽,如今已有不知多少岁月,长的粗壮健硕,光是树干就要三十个成人连环拉手才能环抱住,每每在树下抬头,树枝茂密,看不清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