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同行,走在岸边吹着习习凉风。
“新婚案已结,不日我便要走了。虽说巳凉城的危害已除,但也不甚安全,三位也尽早出城吧!”南宫皓月悠悠道来,想着是时候要与他们分别了,她还得去迷途山找寻至亲,刻不容缓。
无涯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她总催着要几人离开,这城中妖邪已除不应该国泰民安吗?还能有什么危险。
“姑娘几时动身?”慕蓉时不时看她几眼,对眼前这位姑娘尚有未解之谜。
“快日暮了,不如在城中再待一晚。”
南宫皓月却拒绝了,“不妨事,路上有驿站,我还有急事,得先行一步。”
听她有急事,无涯只觉心里空落落的,还想再挽留一番,“此次案情多亏了南宫姑娘,才得以破解,我们三人还不知要如何感谢你呢。”
南宫皓月摇摇头,走上了另一条小径,道:“无需感激,都是举手之劳,日后有缘再见。小蓉儿,诛颉少侠和无涯少侠,告辞。”说罢,南宫皓月头也不回便走了,三人也还来不及缓缓,那人的身影转眼间消散了。
诛颉挠了挠头,方才没看清,南宫皓月便没了人影,不解问:“不见了?我眼睛都没眨一下,就看不到人了。”
无涯见怪不怪,环抱胸道:“修为高深的人,一瞬千里,自然可以做到。”
诛颉眼中闪烁金光,道:“这么说,南宫姑娘,可能比我们三人的法力还要高强。”
慕蓉想起上次南宫皓月与怨灵对上的场景,那怨灵她见了都害怕,南宫皓月面不改色,当即挥出一道剑气便将怨灵的手斩了下来,寻常刀剑是伤不了鬼的,她那日的剑没看清什么样,但听剑鸣,便知是把绝世好剑。
“恐怕高了一点两点,甚至比我爹还强。”慕蓉陷入了沉思,那日事态紧急并未想太多,事后想想,她确实法力高深。
“掌门可是三十年修道,南宫姑娘看着与我们一般大的年纪,怎么可能比掌门法力还高,慕蓉师妹,你多心了。”
无涯捏着下巴,认可道:“你忘了,蓉儿妹妹可是亲眼见过南宫姑娘出手的。”
诛颉了悟,点点头,这下更是钦佩于南宫皓月,“确实,你我二人那日被关在那有进无出的阵法,只有慕蓉师妹一人看见过南宫姑娘出手。”
慕蓉叹了口气,与二人继续向前散步。“以前在与君山,我被称为百年来最有天赋的修士,在山中打遍无敌手,到了山下,见了南宫姑娘,才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看来我们到了山下,也时刻不能掉以轻心,要抓紧练剑了。”
无涯轻轻笑了笑,摸了摸慕蓉的头,“受打击了?不怕不怕,这不还有我垫底吗?”
慕蓉面如桃花殷红,没好气瞪着他,狂怒道:“再摸把你的手打断。”说罢,她就从头上撤下青丝带,朝他挥了几下,但都被他轻松避开了。
诛颉生怕无涯掉进芦苇荡里落水,拉了他一把,道:“无涯师弟你还是少招惹她吧,这里是水边,可供不起打闹。”
二人这才安静下来,慕蓉依旧气鼓鼓的看着前方,加快了脚步。
无涯和诛颉紧接着就跟上了,无涯想起自己还有事情要告诉他们,“你们还记得,我们上回在钱府,遇到的法阵吗?以及在婚房中一闪而过的人影,我认为,应该就是南宫姑娘所为。”
慕蓉依旧在气头上,嘟囔问:“你有证据吗?就污蔑她。”
诛颉也灵光了一次,梳理起来几条想法,“我觉得无涯师弟说的,并无可能。”
无涯续说:“上回她说在钱府见过我们,那时我还纳闷了,问她是不是钱家人,她自爆身份后,我便有所怀疑了。”
诛颉一拍脑袋,自愧不如,道:“那日的阵法十分牢固,其实凭我之力还不足以破开,想必定是南宫姑娘背后相助。可笑我还以为是自己术法有所精进,现在想来,这才说的通。”他无力的摇摇头,又握紧了短刀。
慕蓉见这二人说的有一套,间接性开始信任,不过还是有些想不通,抿着嘴思考:“找你们这么说,那日她帮我们破了阵法,让我们不被发现,本该有意助我们,那为什么要吓我们?这说不通吧!”
无涯耸了耸肩,无奈道:“不知道,我们与她交集不多,并不了解,想必她这么做一定有原由。”
慕蓉却不这么认为,打断他说:“干嘛这么肯定,万一那个女鬼不是她呢?那个怨灵也是女声,指不定是她。”
诛颉不解,“若真是那怨灵,为何只是吓唬吓唬我们,而不动手呢?”
慕蓉自找说辞,道:“她只杀新婚之人,但还未听说杀害除新婚之人以外的,想必是某种怪癖吧!噫,想不来。”
无涯却坚决认为那日见到的就是南宫皓月,那身量,与南宫皓月一般无二,是她无疑,跑不了!
诛颉道:“等下次遇见她再问问吧!反正山高水远,若是有缘还会再见到的。”
无涯问二人:“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慕蓉道:“明日吧,我们一路向东行,下一站便是巴国,途径迷途山,听当地百姓说,迷途山有个山大王,打家劫舍无恶不作,大患也。”
无涯道不关心此后行程的危险,他们三人得了官府的赏银,他只想趁着兜里有银子好好吃顿大膳。他面露哀求之色,窸窸窣窣跑到诛颉身边,试探性问道:“师兄,今日我们有了银两,何不晚上吃顿好的。”
诛颉面露为难之色,下意识看着慕蓉,道:“这……”
慕蓉倒是不惯着他,义愤填膺道:“后面打尖住店哪样不花钱,你就想着现在吃好了,日后没了盘缠,我们三人是露宿街头还是乞讨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