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曰听了这话,马上竖起了耳朵。
卫东篱抬手指向已经变成一身黑毛的孔子曰,字字清晰道:“如今它身上的颜色终于和尾巴的颜色一样了,任谁也看不出它是只玩火自焚,烧了自己尾巴的白虎。”
孔子曰黑金色的眸子一缩,身体瞬间弹起,向着卫东篱的方向就扑了过去!
因为窗口下是锅台,所以孔子曰必须先跃上锅台,然后在继续扑向卫东篱。在本来应该是一气呵成的动作,只可惜,孔子曰在跳到锅台上的时候,却一不小心踩到了猪油上,导致她身体失去平衡,一头栽进了大铁锅中。
卫东篱勾唇一笑,飘飘地说了一句,“小白菜,你想炖了自己给本王补身子吗?
呵呵……真是乖巧啊。”
在孔子曰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中,囚奴在第一时间里抱着小宝儿跳到了三丈之外。至于其他侍卫,皆被震伤了耳膜,愣是失聪了小半天。
孔子曰不但羞于见人,更是被卫东篱气得全身充血。不信?不信你拔下她的一根毛,那毛孔的位置铁定噌噌蹿血!她现在是内伤啊,绝对的内伤!
再次启程时,孔子曰一头钻进了卫东篱的马车,羞于招摇过市。
马车里寂静无声,仿佛没有人在喘气儿,只是偶尔能听见卫东篱翻看书籍的沙沙声。
孔子曰已经懒得再搭理卫东篱,甚至可以说不屑再看他一眼。她是有骨气的虎,也是有自尊的人!那变态先是抽了她四十鞭子,后又用语言侮辱她。这一折腾下来,亏得她皮糙肉厚,否则不给弄断气儿了才怪!
孔子曰越想越觉得自己窝火,最后索性就抱着头睡觉。
卫东篱看着毫无生机的孔子曰,在心里轻叹一声,他怎么就遇见了这么一个不知道好歹的畜生?若说养条狗,就算主子抽打它,它亦会和主子同心,绝对不会这样摆脸色给自己看。可是,偏偏他养得就是这么一个记仇的畜生!
昨晚,他心中不快,让萧尹抽了它。即使今天给它用上了顶好的金疮药,它仍然摆出一副记仇的嘴脸,连正眼都不肯瞧自己。
卫东篱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犯得着跟一个畜生较劲儿吗?喜欢,就养着。若不喜欢了,一刀宰了便是。
想到这里,卫东篱冷笑一声,闭目养神。
当马车行至晌午,于一家饭馆门口停下时,卫东篱站起身,故意用脚踩向孔子曰那根秃毛尾巴,犯贱得想听它一声低吼。
然而,孔子曰却仿佛浑然不知般继续蒙头大睡,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卫东篱眉头微皱,干脆又坐回到马车里,沉声问:“你这是跟本王摆脸子是不是?”
孔子曰仍然如同老僧入定,反应欠奉。
卫东篱眉头再次皱紧,“你难道还想让本王跟你道歉不成?”
孔子曰干脆耷拉下耳朵,不听那些噪音。
卫东篱气极,凌空一脚射出,直接将孔子曰踹飞了出去!
孔子曰跃落到马车外面,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扬起爪子,照着马屁股狠狠地挠了一把!
那拉着卫东篱的马儿受惊,痛得嘶叫一声,如同疯了般撒腿就跑!
第十一章:是妖是人还是虎(四)(VIP)
尽管侍卫想拉紧缰绳但孔子曰的虎哺就好比催命符,那些马儿哪里还敢停下来?
眼见着马车在横冲直撞中向远处跑去,孔子曰抖了抖身上的白毛,神气话现地踱步到囚奴的身边,伸出大爪子拍了拍他的腰肢,表示对他照顾的感谢。然后将小宝儿住囚奴身上一推,就这么大咧咧地将小宝儿交付给了囚奴看管,自己则是迈着老神在在的步代,向马车相反的方向走去。
街道上的人群见到白虎无不吓得四处逃窜。当然,爬到树上看热闹,说风凉话的人也不在少数。
例如,此时就有一个人,嘴里叼着一根鸡腿,手里抱着一罐子酒水,斜倚在一棵树干上,一边兴致勃勃地看着地看着孔子曰折腾,一边有滋有味地享受着美食美酒。
若非人的易容术不可能达到易容成动物的效果,他还真要怀疑,树下那只神气活现的老虎到底是不是人类假扮地咧。尤其在瞧见老虎屁股上那根光秃秃的尾巴还在悠哉地左右摇摆时,他毫不隐忍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笑声极其爽朗畅快,显然是个豪爽的性格。
然而,那样的声音听在孔子曰的耳朵里,简直犹如针刺,分外难听!她立刻察觉到有人在嘲笑自己的尾巴,于是忙将尾巴收起,抬头怒视向那个坐在树上的男子。
那男子见白虎瞪自己,觉得越发有趣,于是手掌在树干上轻轻一拍,整个人犹如一只轻盈的小鸟般飞起,落在了更靠近孔子曰的树干上,然后大咧咧地蹲下,手腕一扬,将那只咬得只剩下骨头的鸡腿砸下孔子曰,口中还笑吟吟地逗弄道:“没有尾巴毛的家伙,你瞪我做什么?”
孔子曰见那男子生得俊俏,一身翠绿色的衣袍穿在身上,当真就如同一只沐浴在阳光下的青葱,还真是要多翠绿就有多翠绿,要多阳光就有多阳光。
那男子很是爱笑。柔顺的弯眉下有一双洋溢着热情的笑眼,笔直的鼻峰下有张可爱而饱满的唇畔。他的唇角上扬,挂着虽然讨嫌却并不讨厌的笑。
他的肌肤并不白皙,而是漂亮的蜜色。他的发丝乌黑,随风轻轻拂过俊俏的面颊,愣是生出了几分微醉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