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史说着点燃了一支烟,轻轻一笑,侧过脸去吐出一口烟雾。
“每次听你讲到他的时候,我都觉得他长得像大猩猩似的。”
“有意思,下次我把这事儿告诉他。”
透一下子变得兴奋起来。耕二肯定会生气的。
一个服务生过来问要些什么甜点,被诗史轻轻摇摇头拒绝了。
“咖啡去我家喝吧。”
这不是提议,而分明是决定。诗史总是这样,什么事都很有主见。
店里规定即使一个客人也没有,工作人员也不准打球。耕二认为这个规定是合乎情理的。白天的客人差不多都走光了,店里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
台球场真是一个好地方。台球打得很臭的家伙一般不会来。凡是到这里来的,无论是一伙一伙的学生,还是一对一对的情侣,球都打得相当不错。
中午是和喜美子一起睡的。他们是在情人旅馆度过两个多小时的美好时光的。
自从十六岁和当时的女友经历过第一次以后,耕二一共和八个女人——包括付钱的——一起睡过。其中和喜美子在一起的时候是最让人难忘的。绝对与众不同。耕二不知道是因为两个人性格相投还是因为丰富的做爱技巧,反正跟喜美子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很有激情。很有激情!对,这个说法再恰当不过了。
喜美子是个热衷于参加各种学习班的人,因此每周都要外出四次。开着她那辆红色的菲亚特。
菲亚特。耕二颇为得意地回忆着。这辆红色的车子还是自己跟喜美子的“红娘”呢。那还是七个月前自己在某比赛会场的停车场打工时的事。耕二当时的工作是停车引导员,他手里拿着步话机,按照坐在控制塔那里的工作人员的指示把一辆辆车子引导到相应的位置。
喜美子被安排的车位恰好在角上,她开始犯愁了。更让她头疼的是她的车前还停着一辆大家伙。喜美子打了好几次方向盘都没能进到自己的车位上,真是出尽了洋相。这一切耕二在外面都看得清清楚楚。终于,喜美子旋下了车窗,没好气地叫道:
“能帮我倒一下车吗?”
“我的工作不是帮人倒车的。”
耕二拒绝了。因为事先已经有人交待过他不能代替车主开车。
“求你了。”
喜美子伸出一只手做作揖状央求道,
“我最怕停车了。”
耕二在心里说,老太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要是我撞上了旁边的车子,你也同样有责任的。”
“没那回事儿!”
耕二断然拒绝。喜美子一副可怜的样子。
耕二无奈用步话机跟控制塔联系了一下,对方说要她替客人把车停好。真没办法,耕二心里嘟囔道。
“帮忙费可是很高的喔!”
耕二一边把车子停进去一边说,
“我可是不白给人干活的!”
引诱这些已婚的妇女再简单不过了。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耕二始终这么认为。那些妇人们大都有着某种近乎饥渴的期待,渴望能够在机械的日常生活中有一些浪花出现。
耕二对喜美子参加过的学习班早已谙熟于心。喜美子现在正沉醉在西班牙吉卜赛人的一种民间舞蹈——弗拉曼柯舞的学习中,据她说,她已经熟练掌握了茶道和花道技术。而现在,除了弗拉曼柯舞以外,她还在学瑜珈、烹饪和法语。今天,是她去学瑜珈的日子。
瑜珈学习班在惠比寿,所以耕二便去了惠比寿的旅馆。
喜美子穿着黑色的内衣。她身体瘦削,几乎一抱就能碰到肋骨。但是,也许是得益于学习弗拉曼柯舞的缘故,她的四肢线条优美、肌肉丰满有力。不过,她认为自己的手太大,说自己的自卑感就是来自于此。
耕二却特别喜欢喜美子的手掌。喜欢它平时冰冷可一上床就变得滚烫,喜欢它抚摸自己肌肤时老到的手法,还喜欢它滑进自己的大腿深处,贪婪却轻柔地包绕按抚自己时的那种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