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幼妶还是下地去了。
不是因为她的乖巧。
而是因为韩昭的吩咐。
杨玉师很清楚,如此性命攸关的事情,这位公子不会拿‘乖不乖巧’来用人。
既然提到了幼妶,那就是要让幼妶参与无面的行动。
目的为何?
不重要。
巫奇公说得很明白。
后续诸事交由无面一力担当。
无面并非单指奉天一行,而是指一干精锐。
王秀娘虽未曾提及。
杨玉师却也曾下平京路去认过人,一众无面经过长时间的筛选调整后,基本都是太初境以上高手。
另有梅仙、燕南这般堂主,以及来自四海、虎贲二堂的江湖人以及将领,皆为六境以上的巅峰强者。
如此阵势去闯宫强掳,有胜算,却也难免教人担忧。
不过,不可忧心而误事。
为将者,听令行事。
为帅者,自当稳坐中军。
杨玉师自知力薄,饶是近来借聚元阵接近了第二境,也不过杯水车薪,难登一线,难以冲锋。
此乃人力有时穷,不可妄自菲薄。
毕竟自古将帅非无敌,旗下无兵也忧国。
于是等待。
于是做好听令起事的准备。
直至今时今日,君主的命令终于来了。
虽是撤退的命令,然而细品,又何尝不是以退为进的反攻。
待幼妶随彩琉璃下地去,安置好倒头就睡的巫奇公后。
杨玉师独自在楼中思量许久,最终决定不入平京路,并且就此与无面划开界限,转而赶往东厢与公子妃交代后计。
所谓的后计,其实就是继续等。
等待追杀无面的时机。
显然此计势必要舍下公子,这对于她来说尚且难以接受,对于特地留下来等待夫君的公子妃来说,想必更难顺从。
谁知上官鸯乐听闻后只是惊诧一句‘追杀无面?’,而后转瞬间便松开了紧皱的眉头。
点了点头道了声:“如此,甚好。”
这便轮到杨玉师诧异了:“何以见得?”
上官鸯乐沉吟了片刻,略犹豫的牵住杨玉师的手,轻声道:“你莫怪我自私狠心。我不似你们,我只想着夫君安好,所以…”
“我的想法很简单,有无面为由,不论他们如何行事,你我皆可安好,便是夫君亦可抽身事外。纵使无面事败,明面上与夫君而言并无瓜葛,如此不受牵连,便不害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