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外,马蹄声渐近。
率部进入城关的时候廖志远还挺紧张,毕竟距离上回见驾已经记不得是多少年前,更何况如今瞿塘峡局势不稳,难免汗颜。
直至来到川街,瞅见这辆正对着客栈的人头车,这方松了口气。
“大将军,这是…”
此行跟来的基本都是军中精锐,不少年轻气盛的小将能嗅得到味不对,却没办法抑制住自己狂躁的本性。
于是有人当场揭穿:“这不是大钊营的人吗?我去咋被人…”
有人只顾着惊讶,就有人顾着办实事。
只见两名小将疾步上前,二话不说就拔刀斩去,当场将这辆装着同袍头颅的车厢斩碎,现出被绑在里头的人。
此人身穿胡服,浑身血迹早已凝固,一双本该英气十足的眼眸在被晾了半日后早已空洞无神。
“扬校尉?!”
“你,你们…”
无视了小将们的惊疑,这位被称作扬校尉的中年人缓缓抬头,迎向廖志远这双看狗屎般的冷眼。
然后苦涩一笑:“所幸,为大将军留得项上人头。”
廖志远嗤笑摇头,转身的同时无情挥手。
他这一挥手,薛将官便上前将这位扬校尉拖下马车踹倒在地,然后当着众兵将的面,当场斩首!
这一刀下来,杀得藏在周遭楼房里的老百姓大气不敢喘,使得街上的温度直线下降。
众位玄军小将面面相觑,表情渐也凝重。
白天刚在金水见过妖。
此刻又见将军狠心斩同袍。
这两件事看着似乎是没有半点关联,但前后脚的跟着来,就是不相关也搞心态了。
就在这时,有看戏不怕事大的小年轻凑近前来,揪着薛将官小声的问着:“大人,咱们到底是干啥来了?”
薛将官偏过头来看了这小将一眼,却见其他人也都疑惑不解。
刚好这时,廖志远独自一人近到客栈前。
下马,卸刀,扑通一声突然跪地。
嗯?!
卧槽…
突然铁甲挣动,街上众兵将连忙也跟着单膝跪下。
这时薛将官的声音才悄悄的传进大伙耳朵里:“车上尽是叛军头颅,大钊营已经叛变,我等此来见驾不光请罪,更要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