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还不知道王秀娘袭击使团做什么,现在看着沈妙珠的反应,韩昭就全都懂了。
没有女人会任由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男人这么调戏自己。
除非她就是奔着这件事来的。
也就是说,三家郡主真是奔着跟他联姻来的。
但是。
联姻说得好听,背地里却另有使团已经抵达长安。
这种左右逢源的态度,倒也是有种把人当猴耍的韵味,甚至这三位郡主的分量也变得无限轻。
如此一来,王秀娘的所思所想就很清楚了。
“只,只与一家联姻?”
沈妙珠并不傻,作为西洲众多郡主之一,她从小也是被拿去各种比较,自身也被迫学习和成长。
直觉告诉她:此次东行的性质变了,就因为韩昭的一句话。
果不其然。
韩昭停下了使坏的手,渐变出一副冷峻的模样,冲她说道:“短短不到半年时间,你们西洲的态度是一变再变,从最开始野心勃勃的诸侯王,变成现在左右逢源的和事佬,我不清楚你们是怕了谁还是不怕了谁。”
“总之,你们西洲使团先去了长安,后来的我这,我不高兴。”
怎么听着像是小孩子闹别扭呢……沈妙珠本想辩解一番,不料夜风吹来胸前凉飕飕的。
她这才想起自己都差点被韩昭脱光了,这男人可不是小孩子。
“所以我们三家同时与你联姻呀,这可是长安那边没有的,父王他们也说了,去长安只是走个过场,拖延一下时局罢了。不然西洲向东海出使,长安方面突然向西发兵该如何是好?”
“所以所以,两面出使,这是不得已而为之!”
沈妙珠似乎是说热乎了,兴致高了声音也清亮了不少:“而且而且你看呀,从西到东,虽说不是必经长安,可长安总归是拦在中间的呀~”
韩昭看着她的朱玉檀口,摇头道:“说再多也没用,我意已决。”
“只与一家联姻吗?”沈妙珠眉头一皱。
韩昭微笑,不再多答。
然后静了片刻。
沈妙珠的眉头越皱越紧:“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联姻的意义在哪里?”
“自然是结盟。”
“如何才算是结盟?”
“互帮互助,同进同退,亲如一家,故有姻亲。”
“成为家人就不能撕毁盟约了吗?”
“怎会毁约!”沈妙珠忽然生气,气鼓鼓的说道:“人家怎么说也是郡主,父王可疼我了!我若是与你结亲,你就是我沈家人,我父王自会照顾你,绝不会食言!”
韩昭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一抹纯粹的阳光的。
虽然现在是夜晚。
索性他便换个说法说得具体点:“那,如果杜家撕毁盟约,突然发兵夺我三座城池,而我与你沈家姜家各有姻亲,你两家未曾与我撕破脸皮,于是你两家充当和事佬,以两家制约杜家为由,劝我与杜家息事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