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奉天的战前调查,君明学府的规模原本没有这般大。
学府学府,就是区区一座府邸,再厉害也就奔着王公的规模去。
然而现在却占地有数里,抬眼望不到尽头,却见那楼那院全都在兴建当中,建来做什么用又无人可知。
自古以来,兴建土木最是劳动民众。
站在高处往学府中探望,随处可见仍有好几批工人在忙碌,他们敲敲打打来往不歇,身边跟随着的监工却拿着鞭子抽着尺子,分明就是不拿人当人。
除此外,学府门前停了许多的马车。
放眼望去每一辆都极其豪华,偶尔瞧见有一辆刚刚到访,走下车来的便是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其身上一套手礼一套嘴里再有一套,便是典型的商贾人家。
“好好的圣贤之地,读书人没见几个,来往却都是些势利之徒。”
孙倩没有说得很清楚,但也什么都说尽了。
韩昭不予评价,只问一句:“那巡察可在学府中?”
孙倩诧异的看向他,旋即无奈摇头:“不在。我知你能耐,但此间事绝非杀掉寻常就能解,你不要老是想着动刀杀人。”
韩昭并不介意孙倩的说教,反正她说她的,他念他的:“不想着杀人,别人却想着杀我,何必呢?所谓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就像曹家那般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得召集你们这一方碧云侠士,拔刀反击。”
孙倩张口欲言,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她发现,在韩昭这里总是有着说不完的道理,偏是他这些道理还都现实得可怕,根本就是无法反驳的。
而无法反驳,就是正确的。
“总之你小心些,你那般身份,确实不宜在此处暴露。”
由于上官鸯乐的影响,孙倩也开始潜移默化的为韩昭着想,于是她坚持自己行动,将韩昭留在了这一方观景的楼台上。
此时楼台中满是游客,多是慕名而来看学府,闲谈言说待学府建成后,是否要将儿孙送来培养。
很显然,由朝廷创办的学府相当权威。
不说别的,光说当初阿行天派到南方来的上百位先生,其中就有十数以上名扬天下的大家,如果能奉他们作教书先生,那是子孙后代的福分。
不过是人两只眼,明眼人往这看台上一站,往学府里一看,多少都能感受到一些别样的滋味。
这不,就在孙倩前脚刚走,韩昭后脚想跟上的时候,突然边上传来一些存疑的话音:“地方大小是规模,到底是朝廷的手笔也无可厚非,可那山那水搬来挖来,可不是一个雅致能说就。”
“感觉,和咱喝酒耍富有些异曲同工之处?”
“不行不行不行,这地儿修得越漂亮就越古怪,里头怕不是养了一群伪君子,可不能教咱好侄儿上这来受罪。”
到底是到了大城市,来往见的都是些嘴上逞能的小百姓,不像秦岭那会,山里江里过往的都是些江湖人,瞧见一牛车有古怪都要上前探查。
想到秦岭,韩昭回过神来,却早已不见孙倩的踪影。
按孙倩的计划,是由她潜进学府去,找到熟人问询张公的下落。
传说学府一直在追杀张公,进府去可能要不到准确的消息,但是小道消息定能问到些许,然而当韩昭问及友人是谁的时候,孙倩却是顾左右而言他,避而不谈。
对此,韩昭本不在意,却也不想空无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