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很高,遥遥的望着下面还有近百层台阶。
郗安的手臂却很稳,林倾白靠在他手臂上时,甚至能感受到他手臂健实紧绷的肌肉。
郗安转过身望着身后的下人,冷冷的开口道:“云王爷喝多了酒,不小心崴了脚,今日之事我不希望有人传出去。”
郗安在宫里的官职虽是不大,但是他说话时的气势却让人半分都不敢反抗。
下人们纷纷垂头:“是”
郗安便一言不发的抱着林倾白迈步走下台阶。
皇宫巍峨,青砖铺路,台阶宽阔足有百阶,每隔几阶的扶手处都燃着长明灯,夜色中泛着朦胧的暖光。
林倾白身子单薄,被郗安抱在怀里竟毫不费力,似抱着一层轻纱一般,衣摆垂落及地,随着郗安的步履而潺潺飘动。
林倾白觉得自己真的是喝多了,他仰头望着郗安的脸颊,目光恍惚。
在昏暗的月色之下,郗安的下颚骨棱角分明,浑身充斥着不符合他年岁的压抑与威严。
林倾白心尖颤了颤,然后他抬起手主动抱住了郗安的脖颈,闭上眼睛,将脸贴在了郗安的肩头。
他用的力道很轻,像并未有半分情谊,只是怕自己从郗安身上摔下来。
可是林倾白心中清楚,他在借着酒劲放纵自己。
他的鼻尖轻嗅着郗安身上的味道,脸颊能够感受到郗安肩膀的热度。
再抱一下。
再抱一抱他的小徒弟。
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何时了。
就这样一路踏下了那冗长高耸的台阶,一路走到了马车前,郗安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踏上车阶,径直的将林倾白抱上了马车。
上车后,郗安沉着声音对马夫说:“车乘的稳一点。”
马夫是个宫里的小宦人,长得瘦瘦弱弱的缩在宽大的宦服里,垂下头连连应是。
掀开车帘,马车里只有林倾白和郗安二人时,郗安脸上的寒霜瞬间都散了。
他将林倾白放在了坐垫之上,抬手握住了林倾白冰凉的双手,担忧的问:“师父,你哪里难受?是不是胃痛了?”
林倾白确实是很痛,到了此时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他垂眸望着郗安,压着声音说:“有些”
郗安便起身坐在了林倾白身侧,将林倾白揽在怀里,竭力的克制着林倾白身上的摇晃,另一只手拨开了林倾白按在自己胃部的手,轻轻的替林倾白按揉着他的胃部。
林倾白虚着声音说:“用些力”
郗安便索性将手探入了林倾白的衣摆里,用了一些力道继续按揉。
手掌之下郗安能够感受到林倾白腹部的冰凉,就算是郗安温热的手掌捂在上面,都无法暖热。
随着郗安手掌的按揉,胃部还在跳动,很不安分的折腾着他的师父。
林倾白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他的肠胃不好,受了凉,吃不好,甚至是心情不好都会犯病,而他难受的时候又不喜欢旁人在旁,更抗拒他人的接触,就连凉大夫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