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的占据了整条街道。
徐副将低声的问道:“将军,你要回府吗?”
“”
“今日刚刚打了一仗,您几乎两天一夜未合眼,回府好好歇息一下也是好的。”
越将军走的突然,军中所有人都悲痛不已,却都在撑着一口气,今日这场战恨不得将所有将士的心血都熬尽了。
更何况是郗安。
但即便是再大的变故,他也得撑着这片天。
郗安没说话,许久他点了点头,说:“也好。”
郗安回到了王府中。
就像他之前每一次杀了人,浑身暴戾的难以克制时,只有回到王府中他才能压制自己身上不受控制、翻涌难平的血腥气。
这次他却又不像之前一样暴躁,只是觉得有些累。
想回家。
时辰不太早了,府中晚膳的时间早已经过了。
郗安这次回来的平静,他没有像之前一样,回来的时候闹得人心惶惶,鸡飞狗跳。
他难得的没有惊动府中的人,甚至没有命厨子给他热一份晚膳,只是自己拿了两坛子酒,坐在湖中的亭子下,望着湖中映着的那盏圆月,拿着坛子一口一口的喝着酒。
天气已经有些冷了,郗安倚在亭子的柱子上,喝的手脚发烫。
他一向酒量很好,鲜少有喝醉的时候,只是这次不知道为何只喝了一坛子,意识便有些恍惚了。
他单手撑着头,迷迷糊糊的想起了一些当年那些他很少会去回想的往事。
越辉原名知阳,他还有个同胞的亲姐姐叫知眉。
郗安原名夏景阳,姐姐叫夏迎眉。
夏景阳,知阳。
夏迎眉,知眉。
一听名字就知道,他们四人的关系就像是扯不清的丝线,从小就紧紧的牵缔在一起。
当年知阳和知眉二人不过是逃难的难民,一日遇到歹人,被郗安的母亲方粲给救了下来,带入府中。
当时孩子们都还小,夏景阳三岁,夏迎眉五岁。
知阳六岁,知眉六岁。
夏侯爷自知他所谋划之事前路艰难,生死难料,很有可能祸及家人孩子。
那日一看捡的这两个孩子,虽是难民却生的眉清目秀,气势凌厉,且与夏景阳和夏迎眉岁数相差不大,便让他们二人做了夏府公子小姐的“影”。
日后若遇艰险,他们二人便是夏景阳和夏迎眉,替真正的夏景阳和夏迎眉受罚,受罪,甚至受死。
而后四人后脊背上都烙下了血鹰烙印。
他们四人一起学习,一起习武,犹如真正的亲人。
除夏侯府中人,无人再见过其四人的面容。
直到东窗事发那日。
逃出来的不仅是夏景阳和夏迎眉,知阳和知眉也一起逃出了王府。
府兵满城带兵搜查夏景阳和夏迎眉的下落。
在逃难中,夏迎眉腿部受伤,连路都走不了。
眼见追兵要找到他们了,在紧急关头,知眉松开了紧握着夏迎眉的手,用刀将自己大腿狠狠划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