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一愣,却是怎么都不肯了,他站在林倾白的身前对林倾白说:“不行,你生病了,我睡地上。”
林倾白浑身无力,向后退了两步对他说:“你受伤了,不能睡地上,让开。”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秦安像是一堵墙一样挡在林倾白的身前,一点都不见方才那副浑身虚软的模样。
“那便一起睡在床上,你若是怕挤,我便朝外面缩一缩。”
秦安这样说着,林倾白头脑昏沉也愿在和他争执,于是他一言不发的走到了床上,朝墙壁里面缩了缩躺下了身子。
秦安就跟在他的身后,也躺下了身子,他侧着头目不转睛的望着林倾白的侧颜,每一眼都看的格外的认真。
林倾白一向浅眠多梦,然而这一天晚上,他却睡得十分的熟。
他做了一场梦,梦中好像有个人握住了他冰凉的手,那个人手的力道很紧却很踏实,像是怕林倾白会飞走那般,五个指头牢牢的握住了他,随后一阵阵的暖流便从那人的手掌而出,沿着林倾白的手指流向了全身。
第二日早上起来的时候,林倾白觉得自己的双手双脚都难得的温暖了起来。
睡觉之前那头脑昏沉,咳嗽不止的症状也都消失了,反而是神清气爽。
他一动身子,旁边的秦安也醒了,林倾白看了看他手臂上的伤口,发现绷带干净,伤口应该是没有再出血,他稍稍的放心了一些,便绕过秦安要下床。
然而这时秦安朦胧的双眼却是陡然清醒,他一把抓住了林倾白的手腕,呼噜一声坐了起来,像是生怕林倾白消失了一般,问林倾白:“你去做什么?”
林倾白回过头望着他说:“教课。”
秦安身子一僵,浑身紧绷的神经这一点点的松了下来。
他想起来这里是慕善学堂,而林倾白是个老师,手下还收
了好多好多的徒弟。
每一个都可以叫他师父。
每一个都可以围着他团团转。
而林倾白早已经不似之前那样,只摸他的头,只对他笑了
秦安想到这里,抓着林倾白的手又紧了紧,他沉默着,手上的力度却是没有松下半分。
就在林倾白心中不耐,正欲挣开他手的时候,秦安忽然开口问道:“林公子,我可否来你们学堂听你授课?”
林倾白一愣,没想到秦安会这样问。
虽然作为学堂主要便是以授课为主,只要是好学之人皆是敞开大门欢迎,但是修真界愿意来到慕善学堂上课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毕竟慕善学堂所学的知识,在有内丹人的眼中,皆是无用之物,不过是给他们这些无法修炼的人打发时间而已。
秦安也确实不太适合慕善学堂。
林倾白怎么想的便怎么说了:“我们慕善学堂教的不过都是一些文字知识,上不得什么台面,秦公子恐是看不上。”
秦安说:“知识不分高低贵贱,只分是否真心求知。”
林倾白又说:“我们学堂之中的孩子都年岁不大,最大的也不过十四岁,若是让秦公子和他们一起上学,怕是会辱没了秦公子。”
秦安说:“求知不论年岁,学识不论长短,林公子多虑了。”
秦安说的这两句话倒是大义凛然,反倒是显得林倾白狭隘了。
林倾白的脸色沉了沉,对秦安说:“恐还是不行,秦公子或许是之前没有了解过我们学堂,我们学堂收徒有一规定,那就是不收有内丹之人,不收会法力之人。”
在修真界没有内丹就像是残疾了一样。
同样的这一类人所占的比例也很低。
林倾白觉得自己这番话一说,秦安定然是没有办法了。
却见秦安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应道:“正好,我没有内丹,也不会法力,还请林公子收我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