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几上的熏香白雾渐起,遮掩的他的眉眼若隐若现。
只见他手拿起一盏桌子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口茶,说道:“我们修仙学堂误伤了秦公子,苏某万般愧疚,秦公子大度,而苏某却做不到一笑而过,正巧近日我们修仙学堂打算组织一场春日围猎,还请林公子和秦公子可以带着慕善学堂所有学徒前来参加,所有的费用皆有苏某一应承担,算是给秦公子致歉。”
苏堂长此话一说,林倾白立刻拱手便回绝了。
“谢过苏堂长的好意,不过我慕善学堂学徒不会法术,更不善于武功,恐是不便一同前往了。”
苏堂长却又继续道:“林公子此言差矣,我们修仙学堂的春日围猎并非是只有围猎,届时不光有武术的比拼,在比赛之后还有篝火宴会,烧烤佳肴,如今春日,你们慕善学堂的学子前来,也算是出来春游了,并且最为关键的是,我想我们修仙学堂和慕善学堂的学子,本应该和谐共处,如今却闹得不和,定然是平日里缺少交流和沟通,若是这次春日围猎慕善学堂的学子肯赏脸前来,与我修仙学堂的学子一同玩耍,若是关系改善,处成好友也说不定,林公子意下如何?”
林倾白听完这一席话,却是沉默了。
正如苏堂长所言,慕善学堂和修仙学堂之所以不合,多半是因为两边的孩子并没有交流沟通过。
若是真的将孩子们都召集在一起,两边的孩子都年岁差不多,说不定真的可以化干戈为玉帛。
这种效果比写什么道歉信都要好。
林倾白想了想,转过身郑重其事的对苏堂长说:“那就麻烦苏堂长多费心了。”
苏堂长笑着应道:“无事,还是要多谢林公子和秦公子的宽宏大量。”
来的时候是辰时,再从修仙学堂出来之时已经是午时,林倾白和秦安一路走回了慕善学堂。
一进到慕善学堂,林倾白并没有带着秦安到餐堂去用膳,而是一路将秦安带回了寝室之中。
秦安有些懵,问道:“师父,怎么了?”
他的话音还未落,林倾白便急切道:“将上衣蜕下。”
“啊?”
林倾白皱着眉头又重复了一遍:“将上衣蜕下,我看看你的伤势。”
秦安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林倾白的所为何事如此着急,立刻依言抬手将身上的上衣蜕下,露出了肌肉结实,肩膀宽厚的上身。
林倾白看着秦安的后背,却是猛的一愣。
他最先没有注意秦安身上被击打的伤口,而是被秦安上身一片片的伤痕给惊住了。
他在大雨中救治秦安的那一次,秦安曾经在他的房间之中换过衣服,但是当时林倾白避讳去看一个男人的赤
、裸的上身,便没有去看。
而如今秦安受伤了,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却没想到会看见这一身的伤痕。
他抬起手指尖想要碰一碰秦安肩头那一道深重的伤痕,却是手指颤颤,不敢触碰。
“你的身上为何有如此多的伤痕?”
林倾白声音轻颤的问道。
秦安一愣,垂下眼看着自己上身时,猛的皱起了眉头。
方才林倾白让他蜕下上衣的突然,他居然忘记将身上的这些伤痕都掩盖而去。
但是秦安的脑子转的快,他闭了闭眼,声音沉寂的说道:“师父,我不是曾和你说过,我们家有家产之争,有人在追杀我吗”
秦安的这句话只说了半截,但是剩下的林倾白已经能够明白了。
他喉结艰难的滚动了两下,声音低哑的说:“为何下手如此的重”
秦安这次却是笑着说:“师父,杀人哪有下手轻的?”
林倾白便不说话了,他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竭力的不去看秦安身上那些让他触目惊心的伤痕,而是将双眸定在了秦安右后心处的一个青紫的伤痕处。
虽然苏堂主已经给秦安诊过脉,并且告诉二人秦安的伤势不重,最多也不过是皮外伤。
但是林倾白也要自己亲眼验过,才算是放心。
秦安身后那一片的伤痕虽然确实并未伤及筋骨,但是深青紫的颜色也看着触目惊醒,像是那一道法力再用的重一些,就能拍入秦安的胸口一般。
林倾白强忍着心疼的震动,纤细莹白的指尖轻轻的触了触秦安的那一片伤痕,问道:“痛吗?”
林倾白的手指冰凉,触碰到秦安炙热的皮肤之时,就像是一块冰块,将秦安冰的肩膀一僵。
他双臂的肌肉都的结实,而林倾白的手指拿走之时,那一片皮肤却更加的滚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