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到大以为身体不好,又没有内丹,没有走出过他们林府的百里之外,后来在慕善学堂当了老师,每日的路程便是从学堂到林府。
后来他生母去世,礼娘鸠占鹊巢,他吃住都在慕善学堂,就连学堂都很少出了。
现在说是要逃跑,可是林倾白在修真界生活了三十年,却连一个可以逃跑的地方都不知道。
秦安想了想,对车夫说:“带我们去牡丹城。”
“牡丹城?!”车夫惊了一下说:“这个地方可不近啊,要走上一天一夜,要加钱啊公子。”
秦安说:“一锭金子。”
车夫一听这个价格,乐的合不拢嘴,立刻说道:“好嘞!”
秦安想了想又补充道:“从人少的小路走,快。”
“好嘞!”
嘱咐完车夫,秦安坐回车内,对林倾白解释道:“师父,牡丹城是我母亲的老家,距离这里路途遥远,定是安全。”
林倾白是个戒备心很重的人。
他没有见过秦安的亲人,朋友。
若是以往,他定然不会对一个不知底细的人交心,更不会不问去处的就跟着这个人走。
可是这一次林倾白并未做他想,只是点了点头说:“好。”
便目光的淡淡的望向了窗户外。
正在这时凉瑶楚接过话说:“秦公子的母亲是牡丹城的?这不是巧了吗?我的爷爷也是牡丹城人,不知道秦公子的母亲家住在哪里啊?”
秦安面对林倾白时的温和猛地一滞,狠厉的望向了凉瑶楚。
凉瑶楚却是目光无惧,等着他的回答。
在他们仙界的那些图册里,只有修真中那些城池的地图和名字,怎么可能还精确到每一个街道,每一个河流?
秦安感受到了林倾白随之也望着他的目光,手紧握成拳,随便编了一个名字:“在云柳弯。”
凉瑶楚佯做思考的想了想,最后说道:“不巧我没有听过这个地方,等我们到了牡丹城我便寻人问一下云柳弯的路线,一起拜访一下秦公子母亲的家。”
秦安目光黑沉的紧盯着凉瑶楚,恨不得抬手将她给了结了。
他能够感受到,现在凉瑶楚已经知道了所有事情的真相,正一次次的拿这些事情撩拨着秦安的心,一次次的踩在秦安的底线上,并且乐在其中的看着秦安心中的暴戾却又强压着无可奈何的模样。
如今秦安的心犹如踩在了万米高空之上的钢丝上,摇摇欲坠,甚至只需要凉瑶楚轻轻的多说一句话,就能将他所有的伪装全部都揭穿。
若是没有凉瑶楚,他说不定就带着林倾白躲起来,过着他们二人的世界。
可是凉瑶楚跟来了,她出现在秦安的眼前,那便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秦安那些灰暗的记忆。
秦安此时只恨,为什么当年他放过了凉瑶楚?!
当时就应该直接将她给杀死,也避免了她成为他的心头大患。
凉瑶楚似是知道秦安作何想,她嘴角勾起冷笑,转过身不再多说话了。
马车晃晃悠悠的走在路上,车夫是个话痨,坐在车前一手拿着鞭绳,说道:“我瞧着你们是从临江山的方向出来的吧。”
没有人回应他的话,车夫也没有等着人回应,便自顾自的说道:“你们不知道啊,这临江山今天晚上可出了大事了!”
车夫的语气煞有其事,林倾白的眉头皱了一下,问道:“发生了何事?”
听见有人接了话茬,车夫是更加来劲了,说道:“临江山好像是有一家人被人给杀了!那叫一个惨烈啊,地上全都是血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