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我倒要看看谁才是笑话!”唐蒄又跳起来,“我们现在就下去,把前些日子我看见有人在厨房里摆弄的那个,叫什么来着?打奶油的那个东西拿来,搅和搅和那老东西干瘪的大脑。”
安明辞道:“有什么好生气的,怎么就哭成这样呢?”
唐蒄转头又看陆适:“你说。”
“还我说?”陆适指了指自己,“行吧。那个客人年纪大了,就喜欢管教人。她让陆灯别喝,喝傻了脑袋就得去陪酒。”
“陪酒就陪酒,咱还看不上她呢。”唐蒄揽住陆灯的肩膀,鼓励道,“以后她肯定买不起你,我们何必为这种人难过。”
程遂上前踹她:“谁跟你说是陪酒的事?”
唐蒄理直气壮:“那不然在说什么?陪酒也讲究格调,先给她开个颅,往她脑子里塞点冰块,再把酒咕咚咕咚灌进去。”
安明辞觉得恶心,斟酌着说:“能不讲和脑袋有关的事吗?”
“好,那我们就说酒的事。”唐蒄松开陆灯,顺势在她身边的地板上躺下了,“我们家的酒,我们家的小孩,关她什么事啊?阿金妹妹怎么交这种朋友,肯定要挨带坏的。”
宋迤终于没再复读,但还是那个开头:“就——是,一天到晚在外面胡搞瞎搞,真以为上过牌桌就是过命的交情了。”
“我去你家时看见地下酿酒的坛子,装得进我和宋迤两个人。”唐蒄在地上翻个身,又去拉扯离她最近的安明辞,“咱们把她打包好丢进去,埋到地里多年陈酿,放到遂遂办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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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明辞说:“这回就算了吧,遂遂不是说息事宁人吗?”
程遂震惊道:“怎么你也叫我遂遂?”
陆适当即否认:“遂遂说的不算,我们家蒄姐说了算。”
程遂指着地上的唐蒄道:“就这白痴?你别跟着她们瞎叫。”
宋迤帮腔道:“就——是,别听遂遂瞎说。”
“遂遂家的陆灯挨笑话了。”安雪望若有所悟,嗤笑一声,“她不本来就是个笑话吗,这孩子的名字真不打算改啊?”
程遂转头道:“名字有什么,你不也叫着你那丢人名字?”
“我又不姓毛,是你们以为。”安雪望恼怒地坐直身来,“以后谁再敢喊我妈毛阿姨试试,我先搅了她的脑子。”
“毛阿姨,我听见她们在楼上说话。”程阿金在楼下提高音量喊了声,步履稳健地跑到楼上加入话题,“毛阿姨问我你们在哪,谁知道你们躲在房里聚得这么齐。在说些什么呢?”
安雪望满意地点头,站起来就往程阿金那边走。安明辞抬手拉住她,她甩开安明辞的手,直走到程阿金面前。程遂迫不及待搬好小板凳准备看戏,安雪望却说:“楼下还有谁在?”
程阿金不知自己死期将至,顺着她答道:“毛阿姨啊。”
两个讨厌的人眼看就要自相残杀起来,程遂险些笑死过去。安雪望自然不想让她如愿,和蔼地说:“打趣陆灯的那个呢?”
程阿金不明所以:“那个啊?早走了。”
安雪望确认道:“走了?”
程阿金点点头,说:“是啊。你们几个在楼上密谋得那么大声,人家还不赶紧走,难道留下来给你们实行计划?”
安雪望转身回头,陆灯到现在还记得她的表情。唐蒄说那些话是没脑子,陆适虽然怂恿唐蒄但不会真的去做,唯有安雪望会摆出一副真的要执行的样子,知道那人走了还要生气。
她和程遂一样不喜欢安雪望,偏偏如今安雪望盼星星盼月亮地想和安鹏举见面。陆灯心里发怵,对安鹏举道:“你得小心着你姨妈,她做事总是不计后果的,小玉也很怕她。”
安鹏举仍是心有余悸:“不用你提醒,我早就深有体会。”
“小玉的事不用你们担心,她的病情只是看起来凶险,过几天养好了就没事了。”陆灯说得分外诚恳,像是发自内心,“我担心你在这里留太久会被毛阿姨发现,你们还是赶紧离开为妙。”
“毛阿姨……哦。”安鹏举笑了笑,心里还记挂着去取血的余燕子,只要余燕子把事情办完了,她肯定二话不说就走。
她跟陆灯相顾无言又走了一段,忽然想起陆灯出现在这里有些不恰当,问:“你们特别探员不应该工作很忙吗?上回开学的时候也是你把量角器和刻度尺送回来的,难道你在家里休息了一个月?”
“是,我请了三个月的假。”陆灯还算坦诚,事无巨细地说,“蒄姐说家里有事,叫我提前回来准备着。但回来后就是在家里打发闲暇,除了给你们送猫和蛇就没接到别的工作。”
安鹏举思索道:“又是蒄姐?”
陆灯点头,像是还想再说些什么,忽然又安静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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