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顾屿迟疑几秒,还是没穿上衣就从浴室走出来,打算去卧室找沈烬,可是,他却意外发现这家伙没有在床上等他。
整个房里只亮着浴室壁灯,光线昏暗,顾屿四下看了看才发现沈烬正睡在沙发角落,看起来还没有进入梦乡。
顾屿皱了皱眉,走过去俯身道:“沙发太软了,睡一晚腰更痛。回床上睡。”
毕竟沈烬的病还没好,又是个在发情期尤其可怜弱小的omega——休战期间,他不至于虐待俘虏。
沈烬质疑:“我是那种能随便上你床的omega?我睡地板也不会睡你的床。”
“学长当然是。”顾屿不听他狡辩,“别人的床或许不行,不过我的床无伤大雅,别浪费客厅空调电费。”
“艹。”沈烬说,“我的清白还不如几度电费?”
顾屿强硬地一把捞起他,回答:“不如。有空洗洗还是处男。”
沈烬虽一副想杀了他的样子,却仍被他扔到了床的内侧,一番拉锯后,沈烬终是懒得再挣扎,只说:“睡了,万一我睡相不好干扰你了……你可以叫醒我。”
顾屿把被子铺好裹住沈烬,平静回答:“那倒没有,学长睡相相当的好。”
他攥紧手心,回想起沈烬又是说梦话又是往人怀里钻的样子,只得撇开视线,坚定自己的问心无愧:没错,这话叫反讽,一种常见的语言攻击手法,想必学过语文的都懂。
可沈烬却“哦”了一声,完全没听出来:“那就好,我睡了。”
夜幕下,卧室只剩窗帘透进来的路灯光,顾屿憋着一口气,等沈烬的呼吸均匀下去,才生气地发泄出来:“怎么连这么明显的反讽都听不出来?啊?”
对方早已蜷缩在角落睡着,自然不会给什么回应,所以顾屿撑起手臂,轻轻把沈烬往床中间拽了拽,念叨起来:“刚才还想给学长看看自己肌肉力量对抗怎么输的。”
他低头认真摸了摸自己锻炼出来的那层胸肌和腹肌,又别无他法,只能坐起来老实把睡衣穿好,躺回了沈烬身边。
“呵,睡吧。”闭上双眼前,顾屿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抱怨,“以后再也不给学长看了。”
*
第二天依旧艳阳高照,沈烬和顾屿一起从西侧门赶到操场,有人走上来拍了一下顾屿,问:“顾屿,这就是你家沈烬学长?”
不等顾屿说话,来人便朝沈烬笑:“学长好啊,我叫贺森洲,原本该是顾屿室友,你叫我森爷就行。”
这小子没大没小,气质一看就是家里有点小钱,沈烬正想着怎么回答,顾屿却先抓住重点,说:“学长身份尊贵,不是我家的。”
“你……”沈烬气结,立马脑子一热,来劲说,“昨晚洗床单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谁让顾屿抗拒别人误会他俩之间的关系?凡事只要顾屿不喜欢,沈烬就偏要干。
周围的目光一下聚了过来,贺森洲看着再大少爷,也不过刚成年,当然懵了:“洗床单?”
他震惊异常,顾屿一阵愣神,竭力解释起来,沈烬看他难得话多,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干脆狠了心故作羞涩跟在他身旁,偏要人误会。
在军训这样的人员聚集场合,一个八卦能传得多快不言而喻,何况这还是关于新晋校草候选人的八卦——所以一到中午,沈烬的手机就不断有新消息往外跳。
三两好友得到风声,跑来求证:不会吧不会吧,寡王打野都开始当畜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