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钦倒是有点儿怕,这是皇帝啊,他们娘就这么一巴掌甩过去了?
秦子钦不知道怎么劝,所以,他也眨巴着眼看着。
谢氏指着他怒骂,“哪里来的无赖,胡乱毁人名声,他们是我的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看你长得人模狗样的,却一幅坏心肠,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谢氏到底出身显贵,从未这么骂过人,骂来骂去也只有这么几句。
贤昌帝捧着胸口直揉,显然他脆弱的小心灵被伤得片片碎裂了。
一国之帝,被人这么骂,其实也挺爽的。
秦芷儿忽然间明白李迥与贤德太后为何袖手旁观了。
这位皇帝,骂也骂不得,打更是打不得,说他昏庸吧,他又没到那程度,说他清明吧,他时不时昏庸一下,此时此地,有个人能骂一骂他……难怪两人在一边装聋作哑,讨论天气了。
秦芷儿怀疑,两人特意把脸对着墙,是不是先商量好的……别让谢氏看见他们两人的脸,有所顾忌,骂得不干脆?
贤昌帝急道:“婉仪,怎么你什么都忘了,那一年,你十三岁,我才成为太子,那一日,我化名步三,微服私访……”
谢氏见他还来纠缠,柳眉倒竖,左右看了看,见墙角竖了根衣桃子,拿起来就往皇帝身上打,边打边道:“芷儿,子钦,来帮娘,打死这登徒子!”
到了这种程度,秦芷儿不得不上前阻止了,她抱了谢氏的腰,秦子钦抢下了她手里的棍子,只道:“娘,皇上他生病了,认错了人,九王与太后正想着给他治病呢。”
谢氏听到皇上这两个字,这才停止了挣扎,生出了后怕,“是皇上?这登徒子是皇上?”
她脚一软,就跪了下去。
这个时侯,贤德太后与李迥才从墙边转了脸过来,来到了几人的身边站定。
皇帝见谢氏如此模样,以为她明白过来了,叹着气道:“婉仪,朕不怪……”
述衷肠还没述完,就被李迥一个指风射了过去,让他僵住了,将他扶到了中央那台上坐定。
贤德太后道:“平乐郡主,你先扶了你娘出外殿等着。”
秦芷儿明白这是不想皇帝一醒来就见到他们三人,以免到时不好解释,便点头道:“好,我们先出去。”
贤德太后这是准备压下此事了。
这太虚幻境是千年之后的科技,贤德太后纵使再怎么头脑清醒,怕也弄不明白这其中原故了,又怎么向皇帝解释?
纵使是李迥,他又能明白多少?
能够不被这些东西蛊惑就差不多了。
仿佛感觉到了她的视线一般李迥遥遥地望了过来,向她轻轻点了点头。
看着他深遂如最亮夜空一般的眼眸,秦芷儿忽然间更定了下来。
她向他展了个笑容,拉了拉秦子钦的衣袖,扶着谢氏走了出去。
一来到偏殿,秦芷儿以为谢氏会不停的问他们问题,正想着怎么回答才糊弄了过去,可没有想到的是,谢氏一坐在椅子上,便合上了眼睛,睡了过去了。
显然这场闹剧让谢氏疲倦得不得了。
以为谢氏身体有恙,秦芷儿心底里担忧了起来。
正在这里,有宫婢领了名御医来到,向她行礼:“平乐郡主,这是九王吩咐请来的御医,九王说了,请他替谢夫人看看。”
秦芷儿心底涌起了股暖流,让开了来,让那御医给谢氏看症。
号完脉后,那御医道:“平乐郡主,谢夫人没什么大碍,只不过是疲劳过度,又受了些惊吓,下官开些宁神静气之药给她服下,就没事了。”
秦芷儿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