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仁夏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打开豆豆房间的门,想要跟她说话,听到满屋子都是豆豆的呼噜声,看着她睡的死样,就没忍心叫醒她,忽然觉着单身也挺好。
汤善思回到家里,刚推开门,就仿佛一下回到了白昼。
屋子里的灯全部开着,汤浩然听见开门声,缩着肩膀晃着小脑袋回头看,哦,没事儿,不是鬼,是汤善思。
“哥呀,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都要就地解决了。”话没说完,他就蹭的一下窜进卫生间。
“你能不能不要把所有的灯都打开。”汤善思把走廊阳台的灯依次关掉。
“我不是害怕吗。”
“害怕你还来,老实在家当你的宅男多好。”
“我可是肩负爷爷交付的重任,今年你要是再不领回去一个嫂子,哼,你就别回家了,再说一遍,我不是宅男,我是作家,网络作家,你懂不懂,哦……,舒服,憋死我了。”
“懂,我全都懂。”汤善思看着满墙的灵符咒语,他一点都不懂。
当新一天的阳光找着一个缝隙,钻进房间的时候,徐仁夏已经不是昨天的徐仁夏了。
“你眼睛怎么?哭啦?”豆豆看着她惊呼。
豆豆,或者叫大豆也行,徐仁夏的老乡,高中同学兼现任室友。她其实有一个很文艺清新的名字:苏郁琦。但是因为她可爱的外表兼逗比的性格多年未变,所以,徐仁夏延续了高中的传统,冒着生命危险,不分时间不分地点叫她的外号。
“怎么了?我能怎么?我被甩了呗,而且是秒甩,你知道吗,秒甩,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她几乎一夜未眠,翻来覆去做着噩梦,偌大的城市,她从此孤零零一个人。
“你被甩了?昨天不是去千锦了吗?难道他没跟你求婚?我等到十二点你还没有回来,我还以为你们去滚床单去了呢。”
“还滚床单?”她回身找出那张命运坎坷的请帖,然后把昨天晚上的狗血剧情复述一遍。
“狗血吧?”
“嗯,这剧情够拍一偶像剧了。”
“知道他卑鄙无耻,料不到他会出这么阴损的一招。”
“其实张灿元也没什么好的,整天就知道沾花惹草,这种人不要也罢,他甩了你,是你的福分。”
“我就是生气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
“哼,那你又能怎样?你们俩分分合合的,我都看够了,这样也好,分得彻底一些,省的藕断丝连,我就没看出来张灿元哪好。”其实她还想说,你看汤善思多好啊,哪都比张灿元好,但她没敢提,这话头要是起来,就没完没了了,她看看时间,“起来吧,你又不想去?小心老板把你辞掉。”
“辞掉就辞掉,我早就不想干了,丫的天天骗家长的钱。我可能是受到惩罚了,今天我就写一封辞职信,堂堂松南大学高材生天天给他辅导小学生,爷不干了。等会儿,我看看,今天十号。”她抬头看着天花板,举着右手开始查数,“10,11,12,13号,还有三天,我还有三天的时间。”
“你要干嘛?”
“不干嘛,你去去,赶紧滚。”
豆豆上班走后,徐仁夏又躺了很长时间,躺到肚子饿,起来勉强喝了半杯牛奶。
洗了把脸,坐到沙发上,她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这回真的分手了。事情太突然,有点不真实,她滑到地毯上,靠着沙发,抱膝而坐。
回想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其实是有预兆的,只是她日子过得太轻松,没有注意到这些。她想起来了,好像是半年前开始,只要一吵架,张灿元就说两个人彻底分手得了,问他为啥,她哪里做的不好,他遮遮掩掩的,问急了,他就说开玩笑。
张灿元,是她怎样认真地去爱的男人啊,她对他掏心掏肺,不就是没有陪他上床?对,一定是这件事,他早就想跟自己那个了,但是她一开始跟他在一起,就是冲着结婚去的。
她也相信一个男人如果真心爱她,就不会在乎这个。其实她都想好了,自己今年29,只要他求婚,她马上跟他同居,或者就一直等到结婚不也挺好?
忽然鼻腔一堵,她不想哭,她真的不想哭,不就是被踹了吗?她徐仁夏又不是歪瓜裂枣,只要她愿意,男朋友还不一排一排的;不就是初恋吗?同龄人别说初恋,初夜都忘记跟谁的大有人在,别像一个纯情小姑娘似的,失个恋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张灿元要跟有钱的老女人结婚了吗?等她奋斗大半辈子,赚来金山银山,奶奶我也去包养小白脸儿,不,包养两个,包养一个足球队……
可是她还是觉得自己特委屈,特冤,比孟姜女还委屈,比窦娥还冤。
所以,她只能哭,惊天地、泣鬼神。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天色渐暗,灯火通明。
忽然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肯定是汤善思。
她站起来,快步跑到门前,看见汤善思打开门,迈步站进来,穿着西服,没打领带,手里拎着一袋子吃的。
她看着他,觉得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爱你那么久
“傻了?快接着。”汤善思一边脱鞋一边说。
“你怎么来了?”虽然有预感他会来,但还是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