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周亿提醒,马上就问,“狍子,你再说说,当时你被卷进洞里前,都干过什么?”
那孩子已经快要窒息了,“害怕!哭,喊他们救我——”
“你再喊喊试试!”我急道。
狍子却喊不出声,眼看就要昏厥过去,我吼了两嗓子,四周却没什么变化,又看向周亿,“你嗓门儿大,喊!”
“喊什么?”
“想喊啥喊啥!”
“李跃洋,你个笨蛋——”
“不行,力气不够!”情急之中,我也顾不得其它,在她腰后敏感处使劲儿掐了一把,她大声惊叫,“呀!你、你耍流·氓——”
只这一声,刺透耳膜,震动耳鼓,就在我们被“蒸煮”得几乎昏死过去的一刻,水位突然下降,一股极大的吸力将我们卷了下去,我努力睁着眼睛,发现井壁上已经多出了一个一米见方的暗洞,我们顺着水流被抽了进去……
昏暗,潮湿……
但身后的洞门已经快速合上,水向前流淌,我们身下终于接触到了实地。
空气虽不清新,但温度已降下去不少,我们大口喘着粗气,周亿干脆平躺在洞里,摇了摇身边的狍子,那孩子咳了几口水幽幽转醒,往四周看看,“就、就是这里!”
周亿缓过气,问我,到底怎么回事儿?这暗门还是“声控”的?
我想不出个所以然,心里也画了无数个问号,难道这些都是人为的?可看四周的岩石洞壁凹凸不平、洞道曲曲折折有宽有窄很不规矩,又不太像。而且“声控门”这东西是近些年才发展起来的,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历史几百年的古井之中?
但事实就摆在那里,我虽然没看清“它”是如何开启关闭的,可洞门确实是洞门,我试着猛踹两脚,声音沉闷,那“洞门”厚得难以想象。
地面再次晃动起来,又地震了。
这种微震在地表以上没有太大危害,但在地下可就是最严重的威胁了。我们不知道哪里会突然塌方,当场砸死也算痛快,可要是被堵住去路,漫长的等死过程会逼得人发疯。
周亿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气还没喘匀,就催着我赶紧开路。路倒是现成的,只是很难走,确切地说,是很难“爬”,高的地方也就一米五、六,矮处半米不到。
我们只能跪地爬行,东拐西拐,一会儿向上,一会朝下,也不知何处是尽头。
最要命的,我们前行了半个多钟头就不得不停下——前面竟多出了五六条岔口,原来地下纵横交错,竟不止一条暗洞!
周亿问狍子,还记得走的哪一条么?
狍子也懵了,“上次黑灯瞎火的,只顾着爬了,也没注意有这么多岔道儿啊……”
我说,那就“昨日重现”,咱再找找感觉。关上了手电,洞里顿时一片漆黑。
狍子在我身后沉默半天,突然喊道,“就是那儿!”
前方的一条岔洞里正散出柔弱的光,幽幽暗暗,好像鬼怪的眼睛。
“确定么狍子?”周亿问。